“还真是啊……”
店员把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收集了一沓小票给郁星晓，他掏出一个密封袋示意他放在这里面。完事他的饮料也做好了，林睿摆手招呼他：“星晓，好巧啊，来这儿坐会儿吗？”
正准备出门的郁星晓看到他们两个时的一瞬间有点惊讶，但之后看上去还是与平常无异，很自然地就在程嘉鹏旁边坐了下来，只是空出来了一个安全距离：“你们刚下班吗。”
“坐了有一段时间了，你呢？”林睿见程嘉鹏假装看风景没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接下了话茬。
“工作倒是结束了，下班之后跑了几家店，一不留神就这个点了。”郁星晓给他们看自己包里的十几个密封袋。
“你收集那么多小票是要干什么呀？”
“怎么说呢，这个闪耀咖啡稍微有点地方让我在意，得调查一下。”
“哦哦，其实我也有点感觉，你看这么离谱的价格，他到现在还在烧投资人的钱吧，这样到底得撑多久才能盈利啊……这种问题。”
“对，得查明白。”
“健身房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比想象中的顺利，再过一个月装修做好就能开业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在o音上多宣传宣传。”
“哈哈，小事小事，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三个人之间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气氛。林睿踹了还在假装看风景的程嘉鹏一脚，笨蛋，说点什么啊！
程嘉鹏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今天早上忘了给花浇水，先回去了。”
林睿傻眼了，这个人搞什么？
“你开车来的吗？”郁星晓扯住他的下摆，“能带我一起回去吗？这个商场像迷宫一样，我有点不认路了。”
程嘉鹏大概也是没想到这一出，愣了一下：“啊……行。”
他们一前一后地出了咖啡厅，留林睿一个人皱着眉头胡思乱想，这俩人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为什么气氛会那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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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星晓坐进车后座，程嘉鹏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是了，他们俩初次见面后的五分钟就上了这辆车，郁星晓整个人神志不清要死掉了一样在自己后座**，真是糟糕的初遇啊。
omega仔细查看了一下后座：“说起来，我上次没有留下什么印子吧。”
其实有粘上jing液，程嘉鹏擦了半宿，但是没必要说出来徒增麻烦：“没有。”
“那就好，”郁星晓摘下墨镜，他的眼睛比一般亚洲人都要浅，清澈明朗，轻轻笑起来就像一个小太阳，“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呀。”
程嘉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确很麻烦，无论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这个人无论干什么都脱离一个正常人对社会关系的理解范畴。但是承认了郁星晓就会走，而自己好像并不愿意他离开，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一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一点也不麻烦。”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只要你觉得是，那就是。”
噗嗤一声，郁星晓笑了出来：“你对所有人都这样温柔吗。”
又是一阵沉默，程嘉鹏觉得郁星晓在试探自己，但他不知道这个omega想听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大概吧，很多人都这么说我。”
“那以后可以不要对我这样子吗，太容易误会了。”
路有点堵，交警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口哨声和喇叭声湮没了郁星晓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了吗？”程嘉鹏穿过路口后问道。
“什么都没说。”郁星晓看着窗外街灯闪烁，浅色的瞳仁上包裹着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