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却猛然回想起,正是刚刚窗外的那个胖子,昨天在大门口迎接我这位“新成员”的到来。
我似乎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契机猛然转过头来,却在无意间不小心和她的双唇吻在一起。
其实也算不得吻,只是轻微的刮碰了一下。
不过还未等我先反应过来,却只看见她的脸蛋在一点点变的火热,连喘气的声音都有些粗犷。
“…八…混蛋。”
她怒吼了一声,甚至连地上的高跟鞋都没有来得及穿便匆忙的跑出了手术室。
只留下脸上带着红色巴掌印的我和一脸呆滞的表情。
“八…八什么?她到底要说什么”。
直至中午的时段,我随着病人们组成的浩荡队伍一点点向着食堂的位置进发。
坐在白色素雅的桌椅上,眼前的主食是一碗稀粥和两个鸡蛋。
不过此刻我根本就无心填饱肚子,随手拿了鸡蛋揣进怀里,一点点消失在食堂的出口。
我有些庆幸自己的记忆还算不错,眼前那个带着血红色的诡异标记正印在墙上。
一个箭头指向了长廊深处的楼梯口,上面猩红的大字十分醒目。
“安全通道,无事勿进。”
我左右张望发现两旁并没有人影,这才小心翼翼的踏下了台阶。
两旁的石阶缝里长满了青苔,这处老楼似乎已经存在了太多年头,就连病房和医师办公室里也布满了裂缝。
我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贴在白墙上的医院简历。
“该楼于一九三九年建设完工,前身曾作为日军惨无人道回魂门实验基地,后被废除。”
看着上面一点点黑色的文字清晰印入脑海,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小鬼子建的回魂门实验基地…,这怎么可能…,回魂门是什么。”
脑子里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根本想不出答案,不过让我更加震惊的是上面清晰的照片和医院医师的个人简历。
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行踪诡异的中年胖子是医院的院长,对此我并不感到稀奇,但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他tm的居然还是个日本人,叫做藤井武”。
让我没有想到的事还不止这些,目光掠过那些无关紧要的面孔,却突然停留在了那个小丫头照片上。
底下黑色加粗的文字着实与其他人不太寻常。
“本院精神科医师“李小玥”
“女”
“19岁”。
曾在国外留学多年,对于精神科类疾病有突破研究。”
我顿时惊张目结舌回想起她样子却实在无法难以想象,她居然真的是一名医生。
通道里呼啸的微风轻轻拍在我的脸上,将我猛然惊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越来越残破的石阶,随即决定不再耽误时间,看看这所谓的“安全通道”究竟通往哪里?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直到我几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地下室时。
在貌似刚好地平线左右的位置,看见了通道尽头一处刷着黑漆的铁门。
吹拂在面门上的冷风顺着铁门上的缝隙,一点点吸入我的鼻腔。
古怪的味道刺激着眼睛,呛得我差点流出眼泪来。
我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可对于这种味道具体的感觉却根本说不出来,有点腐烂发臭的干尸味道。
小心翼翼的迈着步伐向铁门靠近,这股味道也越来越重。
我心想这安全通道应该是通往大楼的外面才是,又怎么会建设得如此诡异极不寻常。
直到眼前的铁门距离自己只有一步远时,我渐渐停下了脚步。
看着上面还没有上锁的铁环,打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好奇。
老严的遗言在我的耳边环绕着,让我一时一刻也不敢忘却。
可是自己貌似已经误打误撞的被困在了四面荒凉阴雨连绵的精神病院内,想要出去都变得十分艰难。
此刻貌似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一想起还困在警局地下室里的老严女儿,我不禁心里咯噔一声。
差点儿没有忍住蠢蠢欲动的双手,想要将铁门彻底打开,可心中几番衡量之**着铁环的手掌渐渐不由间放了下来。
我总感觉刚刚闻到的那一股怪味儿极不寻常,况且现在自己穿着病号服。
就算是跑出去也不见得会有人载我一程,反而可能会把我当做神经病一样看待。
我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万无一失,确保安全的机会。
直至深夜。
头顶笼罩着那片乌云依旧没有消除的迹象,反而越聚拢越多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风暴。
这一次。
我躲进厕所里悄悄将裤裆里的电话掏了出来,把手电光亮调至最大。
幽静的走廊里空无一物,就连头顶的吊灯在此刻仿佛也失去颜色,眼前的世界只有一片黑白。
我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向着白天时所谓的“安全通道”路口走了过去,时不时还心存戒备的回头张望。
只是当路过一个病房时,脑子里却突然回想起下午回到病房时的那个精神病人疯狂的自言自语。
他身材高大身上穿着和我一样如同犯人一样的蓝白条相连病号服。
干净利落的平头上混杂着点点白发,眼神时而单纯却又时而畏惧。
不过对于我这种有着十几年经历的“土耗子”,和他相处在一起并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要…千万不要照镜子,千万不要照镜子。”
他坐在床上面对着墙壁,双手乃至全身都如帕金森的病人一样不停的颤抖。
“不要…千万不要照镜子,千万不要照镜…无头将军…无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