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护士一点点关于骨科类手术的工具车从屋子里推了过来,手术更是在意识半清醒麻醉下悄然进行。
我猛然间想起来自己算不算是第一个在清醒状态下的开颅手术患者,前几年报纸上也曾流传出因病情需要,一位富翁在美国接受了清醒开颅手术而逝世。
这项十分大胆的手术,在国内还不算健全的医疗设备里简直是一个开天辟地的创新举动,而我也做梦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为国内医学做贡献的患者。
直到感觉头顶有些微凉,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逐渐一点点被摘了下来,阵阵从未有过的疼痛伴随至全身。
随后我才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头盖骨被取了下来。
与此同时。
手术室里的窗户突然啪的一声,竟凭空出现的了一道裂痕。
不仅是连我自己,就连那些医生也被吓了一跳,冷风伴随着空气一点点从窗户的缝隙处飞刮了出来。
厚重且平稳的脚步声渐渐出现在走廊里,似乎是有人正逐渐的向这里逼近。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却感觉头脑无比清醒,那些医生更是在打开了我头盖骨以后瞬间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
身体不停的颤抖,嘴里更是说不出来话。
“怎么了。”
我猛然间意识到他们肯定是在我脑子里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惊恐,一丝纯属玩笑的想法出现在意识里。
“难不成我的脑袋里是空的吗。”
这显然有些不太现实,但又是什么能让他们如此惊恐。
我忍不住望向旁边窥视镜所在屏幕里显现的画面,这台设备似乎十分陈旧,所展现的图案也并不是十分清晰完整。
只是顺着头顶被切开的创口望去,我的脑子里居然有一枚沾满了绿锈的铜块。
而这块方铜宛如生出了许多植物的根茎扎根在大脑表皮层上,整个场面既诡异又透发这几分恶心。
“啪。”
又是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在门外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隐约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便拿起了旁边的手术刀想要自己动手将头颅里的青铜块取出来。
可是几番挣扎都没敢下手,毕竟这可是自己的脑袋,万一扎错了部位人死是最好局面,要是变成那些开颅病例失败里的植物人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门外厚重的脚步声引起了手术室里医生们的注意,一名护士率先开门想要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紧接着走出眼前的手术室以后便再没了任何动静。
我忍不住屏住呼吸,见其他人都被吓得发抖,只好自己下定决心用镊子将脑袋里的那块绿铜取了出来。
全程过程中几乎没敢喘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这简直不可能的壮举。
拿在手心时发现,眼前这块沾满了血迹的古老绿铜块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和花纹。
这些东西无论是凭借着我自身的阅厉还是在吴老狗的日记里,都是第一次的发现。
随着厚重的脚步声更加接近,头顶明亮的手术灯忽然间无防备的爆碎了。
我隐隐间猜测到即将面临的危险,急忙将那块放在盘子里还沾血的头盖骨又扣回了自己头顶。
紧接着也顾不得缝合,便用纱布顺着额头以及下巴狠狠的缠绕了几道,用于固定住头顶分离的骨头不会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