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长出了口气,浑身像是被抽空的力气直接瘫倒在地上,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自己越发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
简单掐算了一下时间,自从被困在隧道里以后,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倦意弥漫着心头,甚至逐渐超过了身体各处传来的伤痛,带着我浑浊不清的思绪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在封闭狭窄的解剖室里既没有人打扰,身体也似乎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放松。
醒来之后一切都是老样子,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但当我眯着眼睛打探向四周时,却唯独发现少了苏查克的身影。
而且在这狭窄的解剖室里,还多了一面镜子。
一面硕大的老式玻璃镜子悬挂在墙上,镜面中折射着自己少了右手的身影。
我开始有些慌了神,在解剖室里拼命呼喊苏查克的名字,可是无论怎么喊最终只能听见自己的回声和声音中隐藏的绝望。
我不知道这一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封闭的解剖室大门仍然无法被打开,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墙壁上悬挂着的大镜子,又是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
自己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镜子上,迈着谨慎的步伐,一点点向着眼前巨大的老式镜子靠近。
没想到当我看清镜子里自己的容貌那一刻,我居然差点没发出惨叫。
浑身毛孔急剧收缩,冷汗顺着额头流淌而下,几乎快浸湿了全身。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变成了躺在手术台上的那具女尸,身上蜡黄色的肌肤一丝不挂。
脸上的面孔却没有倒转,光秃秃的脑袋倒映在镜子中,透发着无比骇人,仿佛就像是一个怪物。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自己低头望向身体时,却依旧是以前的模样。
沉思了一小会儿后,我发现一定是眼前这面多出来的镜子在作怪,于是干脆抄起了旁边的斧头,对着眼前的镜子猛然挥砸了过去。
没想到眼前的镜子被打碎以后却突然露出一扇窗户,里面正是几个日本兵在欺凌一个女人的景象。
他们将女人几乎快脱的一丝不挂,女人奋力反抗却挣脱不过他们的力气,直到最后绝望,脸上流满了眼泪。
我想喊出声来大声制止,却发现旁边的墙角处有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懦弱的站在原地,想要顺着窗户冲进去却好几次都没敢上前。
最后窗户里倒映着的,是这个女人被绑在手术台上解剖的情景,同样是一丝不挂,锋利的手术刀却在她奋力挣扎的时候一点点割开脸上的皮肉。
这场面无比血腥,她死死地瞪大着眼睛望着角落里懦弱的男人,最后紧盯着天花板。
冷风吹拂着我的面孔,无论自己怎样呼喊,窗户另一边的景象却始终听不到回应。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小鬼子将她整张脸皮给取了下来,露出了血淋淋的面颊和白骨。
最后甚至在她还未断气的又划开了肚子,取出的器官连同心脏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浸泡福尔马林的容器里。
这一幕让我彻底不适,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可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却一直在哭,他想要冲上来阻止这一切,却又因为懦弱不敢向前。
没想到就在这时,已经近乎被掏空的女人突然挣扎了起来,她身体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器官,却死死的瞪大了眼睛不停的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