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王爷见王妃不在邪卿阁,命奴才前来寻寻。”
羽裳将木桶交给允粥,边往邪卿阁走去边道:“怎么,王爷这才一会儿功夫没见我,就想我了?”
允粥提着满满一桶清水,好不容易跟上羽裳的步伐道:“王妃所言极是,王爷定是想您了。”
羽裳才懒得理允粥,一路环顾着王府夏景来到了邪卿阁。
她刚踏进邪卿阁,便闻到了一股飘香的饭菜味。羽裳暗笑道:暮雨办事不错,这才一回来就有饭吃了!
她迫不及待地走到饭桌前坐下,白净的玉手刚拿起金筷,便听见了一低沉有力的咳嗽声响起。
殷云翊忽然出现在羽裳面前淡淡道:“本王的宝玉,王妃可都擦完了?”
“哎呀王爷,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我吃完就去!”羽裳说完夹起了一块糖醋排骨,丢进嘴巴里嚼了嚼。
殷云翊嫌弃地瞥了一眼羽裳,坐在了她的对面。“王妃去哪玩泥巴了,满身是土。”
羽裳将排骨咽入肚中转移话题道:“王爷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买这么多玉,你看我的手都快擦红了!”
殷云翊夹菜的手一愣,冷冷道:“本王喜欢与王妃何干,饭堵住嘴还那么多废话。”
本来就与我不干,那干嘛还让我擦宝玉!羽裳憋屈抿了抿樱桃小嘴,埋头吃起了饭。
晚膳结束后,一位朝中大臣突然前来拜访殷云翊。羽裳只好退至一旁,重新拿起丝绸抹布,在一旁的木架前擦起了宝玉。
被称为辅国大将军的千里嵩道:“翊王,微臣此次前来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请问翊王你想先听哪个?”
殷云翊虽对千里嵩的话语司空见惯,但他还是蹙眉默了一瞬:“本王就先听好的吧。”
“那臣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今日午时赵副在青鸾阁擒拿下岐山匪徒余党,得知匪徒竟均来自白煞。”
殷云翊眸光一暗:“白煞国?”
千里嵩点了点头,“白煞一向与我们殷烈不合,上次有意煽动西北部落内斗未果,此次又故意洗劫军车来挑拨我们与巫苏的关系,实在是可恶至极!”
殷云翊意味深长地微抿了一口龙井,“的确可恶,那坏事呢?”
“皇上蛇毒复发,恐怕我们得早些谋划巫苏灵玉护送一事了。”
羽裳擦着宝玉的手一顿,思索道:难怪街坊都谣传皇上龙体抱恙,原来是因为中了蛇毒啊。
“此灵玉本王势在必得,不知千将军有何高策?”
“既然皇上下令由臣先开路护送灾民。臣既明日启程便先抵达岐山接上灾民,然后沿潼户关一带行驶马车抵达巫苏。不知翊王可曾收到小厮之前送来王府的地图?”
“本王已过目,千将军有何妙计?”
“臣近日借鉴史册得知,历往护送灵玉的队伍往来走的皆为商道。可臣认为,走水路才是个避开各国杀手的活路。”
殷云翊剑锋般的眉尾微微上挑,眼眸潋滟一闪似有波光粼粼。“水路的话,凰甫江倒是适合。”
千里嵩捋了捋胡须,坚定道:“没错。凰甫江虽要绕路,但没有鳍江那般汹涌湍急,而且靠近天都一带景色优美。翊王您去的时候可掩人耳目走商道,回来大可试试凰甫江。”
羽裳隔着檀木架缝隙,远观着殷云翊那眉清目秀的臻首,他眉宇间丝毫夹杂着一丝顾虑。
仅此一瞬,顷刻他眉开眼笑道:“如此甚好,那本王在此预祝千将军一路顺风,待巫苏瘟疫过去本王定紧随其后。”
千里嵩起身作辑道:“臣还有行李和人员的打点,就先行告退了。”
羽裳见殷云翊也跟着起身目送千里嵩,连忙将宝玉放入格子中,挡住了自己暗中观察的脸。
殷云翊见允粥送千里嵩远去,随即将目光看向了一直躲在木架后的羽裳。
羽裳似乎感受到了殷云翊的注视,连忙将手中的金蟾宝玉又仔细擦了一遍。
“怎么样?”殷云翊突然出现在羽裳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指了指金蟾宝玉。
羽裳闻言蹙起了眉,什么怎么样?他是在问我擦宝玉的活进展如何?
她抬眸望向殷云翊期待的眼神道:“回王爷我还有几个就擦完了。”
殷云翊冷言道:“我是问你这个金蟾宝玉如何?”
羽裳无奈地瞅了一眼手中的金蟾宝玉,夸赞道:“这块璞玉精雕细磨出金蟾模样,再加上嘴含金钱,晶莹剔透,温润有方,一看就是上上等宝玉!”
殷云翊赞许地点了点头:“王妃喜欢吗?”
“这.....”这么丑的金蟾我才不要,羽裳尴尬地摇了摇头。
殷云翊接过金蟾宝玉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将宝玉伸到羽裳面前道:“看你对此玉的理解如此通透,本王便赠于你了。”
羽裳内心怒吼:王爷,你没看见我摇头了吗!
她暗自扯了扯唇角,“王爷如此爱玉,我可不能夺王爷心头所好啊。”
殷云翊将金蟾宝玉放在檀木架上,昂起下巴垂眸道:“你明知玉是本王的心头好,为何将本王的爱玉丢了还迟迟不找回?”
他绕了这么久,分明就是在怪我丢了他的玉!
羽裳按捺住内心的怒火,浅浅一笑道:“王爷放心,我明天一定将玉找回!”
殷云翊微微点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