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今日出宫只是想逛逛街市,淘几件巫苏饰品回去做个纪念。”
羽裳云步走向门口的小摊,有意无意地拿起摊子上的饰品仔细打量,为得就是躲闪开身后,左司乐那无比炽热的目光。
“那你可看中了什么,我帮你买。”左司乐阔气开口,随即从宽袖口中掏出,一个精绣玉琴图样的钱袋。
“不用了,我出宫时自己带了钱。”羽裳看着手中的红雀玉簪,在袖中摸了一番,伸手便给了老板十个铜币。
“师姐来巫苏做客,我怎么好意思让师姐掏钱呢。”左司乐虽口中说着,但还是默默将玉琴钱袋放了起来。
是时,他伸手接过羽裳手中的红雀玉簪,斜插在羽裳脑后,那宛如鸟振双翼状的惊鹄髻上。
老板收好钱,目送两人离去,喜滋滋道“客官慢走。”
巫苏与殷烈乃邻国,风俗习性大致相同,只是这几百年传承下来的本土文化,与民族服饰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巫苏百姓大多以鲜艳的服饰为主,尤其是是女性。大街上来往妇女身上的衣着,皆可用“姹紫嫣红”来形容了。
她们不仅着装色彩鲜艳,头上戴的装饰品也繁多,总会给人一种显得头很重的样子。
还有一点,就是几乎每个来往妇女的手腕上,都会带着一个手镯,有银有铜,就是没看见戴金的
羽裳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看了一眼摇起折扇好似在耍帅的左司乐,问道“为什么没有人带金手镯?”
左司乐微眯着眼,感受着微风拂在脸庞上凉爽的感觉,缓缓道“我们巫苏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佩真金,其余勋贵世族所用的皆是渡金,普通人家是不能带金的。你这一头金色头饰,叫人看了都心生敬畏。”
遥想夜婉汐那白皙的皓腕上,也戴着一串璎珞金珠链。莫非这手链就是区别人与人之间等级的东西?
简直荒唐!
明明都是打娘胎出生的人,还非得带个手饰将人区分开了?
羽裳听闻左司乐一席话,恨不得将头上佩戴的金簪全拔了。她也是方才知晓此习俗的,绝对不是在显摆自己的优越感,可别叫人看去误会了。
左司乐趁机握住羽裳的玉手,狠狠地抚了一把,制止道“你这么一拆,发髻可都全乱了。”
羽裳放下了想拆金簪的手,嘀咕道“可我并非”并非巫苏皇族,怎可知道了此习俗还不赶快摘掉头饰呢。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左司乐从后伸出咸猪手,搂着羽裳的香肩轻拍了拍。
羽裳抿着唇,微微侧过头,从后面看就像是靠在了左司乐宽厚的胸膛上。
路过行人都以为羽裳生气了,身为夫君的左司乐正在安抚她。
实则左司乐这猥琐的举动,却被远处一位拥有如阳光般亮泽的乌发,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漠然的男子看在了眼里。
他微启薄唇,冷冷道“大街上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裴烟凝吃完手中最后一个丸子,擦了擦嘴道“巫苏民风开放,这实属正常。”
如傲雪凌霜的男子,蹙眉道“正常?”
裴烟凝看着他一脸匪夷的模样,摆了摆手。“翊王你是不知道,我昨夜出眉公府,嘴馋便买了几串烤肉。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对情人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拥抱亲吻,直到我都买完了烤肉,他们还没分开。”
“”一瞬间白展和殷雲翊都沉默了。
“诶你们快看,那小娘子还真生气了。”裴烟凝指着羽裳愤懑离去的背影,面上的表情一僵,心想道这熟悉的背影,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另一边,羽裳请求左司乐回宫未果,步履轻快地撇下他,独自凭着脑海中的路线,瞎走了起来。
“诶,诶师姐,你不要每次都把我甩在身后嘛。”左司乐大步追上羽裳,一把扯过她的雨花衣袖,让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