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的清脆的声音,依旧清晰的回荡在虞不凡的耳畔。
可那样美好动听的声音,他再也听不了第二遍了。
“你们来之前都签过生死状。现在本少爷命令你们,只许生,不许死!”虞不凡抬袖擦去泪水,半睁着幽暗的瞳孔,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
话音刚落地,他抬起拳头砸在身后的木板上,砸出了一道裂痕,可他却不觉的痛,这点痛跟死去的霍哲比,远远不够!
甲板上的众人,因虞不凡这一句话,内心的希望之火又从新被点燃,重新振作了起来。
“是!”回应声声如洪钟,六十几个人喊出来上百人的气势。
霍哲的惨死,让船工们作战的状态,再一次达到顶峰,他们相似没有灵魂的机器般,拼了命地朝福船发起猛攻。
福船尾部遭受无影弹的攻击,速度再次变缓,渐渐地与沙船持平。
十几个回合下来,福船的弹药明显不足。这给炮手们造成了非常大的难度。
每一次开炮都要求精准无误,才能不浪费所剩不多的弹药。
两船舵手一次又一次的转动操控圆盘,手速极快地调整着轮船方向,互相躲避对方的雷弹攻击。
“王爷,我们就剩五箱火花弹了。”监管弹药的殷兵冒着生命危险,冲向了殷雲翊所在的控制室,着急道。
殷雲翊隔着舱板,看向外方战火连天,燃烧起来的黑烟,都快将天也染成乌色。
心想道江上打得这么凶,隔岸观火的狼牙教也该现身了。
“时候到了,去把师兄放出来。”殷雲翊支着下巴,棱角分明的精致脸庞,散发着一抹从容不迫的清冷,仿佛一切尽他的掌握之中。
“遵命。”另一负责通报的殷兵听闻,马不停蹄地朝船舱内走了去。
方才那一处塌陷的甲板,就落在羽裳前方不到两米远的位置。
如今她的面前满目疮痍,一派废墟堆积如山、密不透风,将她来时的路全部封了住。
羽裳胆战心惊地看着,垂吊在自己面前的一只布满厚茧、轮廓模糊的手,吓得连忙往后爬了几步。
她的脸色惨白如霜,一双沾满落灰的眼睫,似飞蛾的透明翅膀,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
甲板塌陷,给阴暗的船舱带来了一丝微光。羽裳凭借着微光,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战场,也是她第一次目睹奋战英雄最后的荣光。
此情此景不仅触动了她的心,更是让她鼓起了继续寻找木箱的勇气。
幸好只是搜寻过的路被封死,羽裳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下一间舱门。
“怎么回事?”羽裳所触及的这间舱门,外观上与其他舱门无异,舱门外也并未上锁,但却怎么推也推不开。
难道门里暗藏了什么机关?
机关暗术她是一概不知,如今这破门又坚如磐石甚难闯入,真是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王妃比我先找到了这里。”方才那位巡逻殷兵,不知又从何地冒了出来。
他似孤魂飘过,雪白的手中,正悠闲地晃动着一把金钥匙。
“你,你想干嘛?”羽裳一瞬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前,一脸敌意地立在原地,却迟迟不肯让出开锁的位置来。
她暗想道此人面相阴险凶恶,几次三番尾随骚扰,不是贪钱就是贪色!
“找到钥匙开门呐。”巡逻殷兵细长的黑眸闪着邪肆的幽光,语气很是冷淡,淡得像一缕青烟。
一炷香前,巡逻殷兵进入船舱暗道,直接潜进虞恺所在的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