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百官齐齐下跪,恭贺殷帝。
殷雲翊站在第一排,却是连腿都没弯一下,直直地立在原地,仿佛身后跪下的人,都是来拜他的一样。
殷雲翊立下如此大功,殷帝当他是兄弟也没在意什么君臣礼节,只是其他有意的官员却是看不顺眼地蹙了蹙眉,但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殷雲翊的不是。
待百官其实,殷雲翊缓缓朝殷帝作揖道“谢皇兄。”
“这都是你应得的,无需言谢。”殷帝对着殷雲翊淡淡一说,昂首又道“众爱卿还有何事要议?”
幽州王幽茗见状,上前一步道“幽州堤坝被洪水冲毁,淹灭农田百亩,百姓受苦流离失所,抗洪军人手不够,特此向陛下申请军队调援。”
殷帝对此事早有了解,想都没想便挥手霸气道“准了,那就从翊王的十万军团里,分出五队精兵去幽州援洪。”
“遵命。”幽茗唇角漾起一抹坏笑,领命退回了第二排。
殷帝本想开口散朝,看着气宇轩昂的殷雲翊,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缓缓道“翊王。朕听闻你手下有位名白展的剑士,以“双剑流”威名远扬,翊王可有让他入朝为官的打算?”
殷雲翊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袖中那骨节分明的手,不停转动着通透的玉扳指,微拢的眉宇透着一分忧虑。
他内心不由盘算起,殷帝是从何时起注意到白展的,是在赤霄宗,还是
若他真让白展入朝为官,对白展来说也不是件坏事,只是殷帝猜忌心重,表面一脸祥和,实则心狠手辣不输自己。
若让白展此后成为殷帝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到时候,那枚棋子是来拦路的,还是开路的呢?
殷雲翊很快回过了神,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殷帝,拱手一番“皇兄若有此意,不妨亲召白展当面细谈,本王做不了主。”
殷帝显然对他的答案很是不满,蹙起了长眉“他是你的麾下,怎么就不能做主?”
“白展虽是本王的麾下,但他陪伴本王这么些年,本王早已将白展当成了自家兄弟。”
此言一出,朝廷之下一片唏嘘。
官员们纷纷议论这目中无人,杀人不眨眼的殷烈战神,居然这么在意一个麾下,还将他当成自家兄弟
好一个自家兄弟,彻底堵住了殷帝想要让白展为官的想法。既然殷雲翊不愿,他也不好强求,只好换了个话题道“近几日暴雨不断,直到翊王回来这才天晴。朕昨夜听皇后提起,云太妃近日染上风寒夜夜未眠,你作为儿臣,理应尽孝道,多去看看她老人家。”
朝廷之上本不宜聊家事,但天家的事便是国事。况且云太妃当年仅凭一人之力,在城楼抚琴一曲,击退白煞千军,创下创世奇功,换来殷烈数十年的和平。
一介巾帼舍身救城池,乃一代千古佳话。至今街坊都有说书人娓娓道来“云妃城楼抚琴,不费一兵一卒,逼退白煞千军,简直是木兰转世也”
既然殷帝都开口规劝,殷雲翊这回是不得不做个样子去看云太妃了,他墨眸一沉,点了点头“臣弟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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