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羽裳还一直安慰碧瑶,又是端上温热的红茶,又是用绣帕给她擦脸上的虚汗,又是怕她冷着给她盖上被褥,不知道有多体贴
怎么本王就没有如此待遇?
殷雲翊暗自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暮雨请个郎中怎么还没来”羽裳朝门外东张西望了几眼,却无意瞥见了墨眸冷冽的殷雲翊。
他也刚好朝自己看来,两人对视一眼,羽裳刚要出声说些什么,却见殷雲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招了招。
羽裳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碧瑶,柔柔道“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好。”碧瑶依旧捂着肚子,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回应了一声。
羽裳收起绣帕,随即起身走到了门外。殷雲翊见她出来了,连忙将她拉到了一旁,缓缓道“跟我走。”
“走哪去,碧瑶还病着呢。”羽裳立在原地指了指厢房内。
殷雲翊见她不解,开口解释“她没病,大早上还有功夫翻墙,本王看她精神好着呢。”
“什么,什么意思?”羽裳听的一头雾水,王爷说谁一大早上翻墙,该不会是碧瑶吧?
殷雲翊闻言低头默了一瞬,耐着脾性,重新抬起头,目光清冷地将方才看到的事,重新叙述了一遍“你那侍女不仅翻墙,还翻窗,在你开门时,她来不及跑上床,就干脆坐在靠椅上低头穿鞋。”
“不可能。”羽裳想都没想开口否决,摇了摇头“她都病好几天了,怎么可能有力气翻墙,王爷你是不是将白不黑看岔了?”
“你不信本王?”殷雲翊眸色骤冷,看羽裳的眼神有些失落。
“我信啊,可她刚刚脸色发白,一直捂着肚子喊痛”羽裳边说边回忆着可疑之处,眼前忽闪过窗台上的浅色脚印,她好像想通了
难怪窗台会撒下一片土,应该是她翻窗时不小心碰到的。
至于浅色脚印,说明她是拖掉步靴踩上窗台,所以窗台下的石板上,若还留有脚印,那一切假设就成立了。
“等我一下!”羽裳凤眸潋滟一闪,说完猫着腰经过几扇半开的窗棂,来到了厢房侧门的窗台,她走到石板处垂眸望去,果不其然,有脚印!
殷雲翊背着手跟了上来,眼眸含笑“怎么,现在信了?”
羽裳站直身,手心顿时冒出了虚汗“嗯”
殷雲翊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打算如何处置?”
羽裳沉吟片刻,“她虽为我的贴身侍女,但既跟着我进了王府,便是王府是一份子,犯了错当按府规处置。”
他对羽裳赏罚分明这点,很是认同,缓缓道“那你可知一夜不归者,当何罚?”
“我,我抄过府规,一夜不归者就”羽裳绞尽脑汁地蹙着凤眉,在记忆里摸索着这条府规,良久,终于是有了答案。
“一夜不归者,打扫莲池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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