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夜玄斜靠在金线软榻上,一头墨发如丝绸般披散在肩后,骨节流畅分明,正一下下地摩挲着茶盏。
夏忆淮知道自己被点名,额角倏地覆了一层薄汗,他宛如一位初见如意郎君的纯情少女,怀揣着惶恐不安的心,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夜玄抬起一双恍若寒星的桃花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夏忆淮。
锦绣帘幕在外看不见里面,但在里面看外面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夏忆淮额角的薄汗,和紧抿的嫩唇。
夏忆淮的容貌确是很出众,明黄色的烛光洒在他的脸庞,印出了好看的轮廓。眉目清秀,双目炯炯有神,眸光清澈无暇,一尘不染。
但他的眼角眉梢,还是透露出了一股稚嫩之气,不够成熟。
夜玄也并非喜欢玩神秘的主,他将手中的茶盏搁下,发出了一声清脆,云步便走向了锦绣帘幕。
这一声清脆的搁茶声,差点叫夏忆淮的魂勾走。
他实在太害怕了,手心、眉心全是虚汗,但他又不敢随意乱动,怕坏了规矩。
额上的汗珠滑落细密卷翘的睫毛上,弄得他的眼睛好痒,便挤眉弄眼了几下。
是时,夜玄一手掀开锦绣帘幕,正巧看见挤眉弄眼的夏忆淮,唇角微微勾起弧度,从袖中拿出一方叠得整齐的锦帕,递给了他。“都起来吧。”
夏忆淮接过锦帕捏在手中,犹豫再三还是用它擦了擦眼角的汗,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夜玄犹如横烟般的浓眉微微蹙起,看着夏忆淮,淡淡道“蔷薇,你怎么给本宫找了个男歌伎?”
这还怎么让我“尽显风流”?
蔷薇异瞳间浮过一抹惬意,故作愚昧道“这便教坊歌声最为响亮的歌伎,殿下难道不满意吗?”
夏忆淮站在一旁,低垂着眉眼,捏着锦帕的手不由颤抖了起来。
内心不禁暗道若殿下看我不顺眼怎么办,会不会派人将我乱棍打死啊?
夜玄虽不知蔷薇所为何意,但对于这个夏忆淮倒也不是没有兴趣。
须臾他挥起锦袖,让蔷薇退了下。
夏忆淮见寝殿内只剩下他和夜玄了,这回不光是手,连双腿也跟着打起了颤,掩在绀青长衫内不易察觉。
“你不是会唱曲吗?唱来听听。”夜玄说完,径直朝锦绣帘幕内走了去
“你不是会唱曲吗?唱来听听。”夜玄说完,径直朝锦绣帘幕内走了去。
夏忆淮见夜玄离开,连忙伸手接下将要落下的锦绣帘幕,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的陈设倒是温馨典雅,最惹人注目的,是不远玉雕曲屏后,那一张红木床榻。
自从夏忆淮走近内室,一双清澈的双眸总是时不时地瞥向床榻,眼底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他似站在风口浪尖上,即将受巨浪席卷的人儿。
“看来本宫的床,比本宫更吸引你啊?”夜玄重新靠回软榻上,眉宇间揉杂着一抹邪肆。
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夏忆淮的耳里,惊得他淮连忙回过眼,颔首道“没,没有。小人有罪,还请殿下饶恕。”
夏忆淮发出来的声音就跟蚊子一样,夜玄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冷冷道“你会唱《春江花月夜》吗?”
春江花月夜?殿下可是在暗示我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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