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将军站累了吧。”羽裳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殷雲翊,终于钻了个停顿的空子,开口提醒。
听羽裳这么一说,将军这才停下各种客套的问候和谏言,千里嵩将军识趣抬手,往远处的高台指了指,恭敬道“王爷,我们上阅兵台再说吧。”
“嗯。”殷雲翊低头一眼,牵起羽裳的手,一起登上了阅兵台。
阅兵台下的石阶均被白雪覆盖,冻成冰霜,踩上去很容易打滑,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将军们,即使功力再深,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
殷雲翊却走的很是轻松,连脚下的石阶都不用看,也走的十分踏实。
羽裳踩着他走过路,留下来的雪脚印,走的也很稳,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阅兵台上。
出乎意料的是,阅兵台上已然落座了一位身着虎皮大衣的男子。
该男子听见动静也并未起身,依旧和身旁的美人有说有笑,仿佛是来度蜜月的,而不是来阅兵。
殷雲翊看见他的那一瞬,白皙的脸庞霎时阴沉,声音犹如呼啸的东风般冷冽“本王昨日不是请幽州王回去歇着么,今日怎么又不请自来了?”
话音刚落,幽州王收回搭在美人肩膀上的手,转头看向殷雲翊,眼底透着一分不屑“哟,这不是翊王吗,好大的官威啊。”
虽都被称为王爷,但幽州王这个郡王,到底比不上殷雲翊这亲王位分大,他不起身行礼也就罢了,偏偏说出来的话就跟带了刺似的,搞得场面一度尴尬。
殷雲翊抑住想打他的冲动,“大理寺卿传唤你前往大理寺配合调查,你几次三番装病不去,现在精神倒挺好啊。”
“那当然,本王此次来京,可是陛下亲自下旨让本王带兵,来配合翊王完成延庆阅兵。”幽州王神气洋洋的像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恨不得把七彩羽毛扇在殷雲翊的脸上。
只要殷雲翊不爽他就开心,站起身踱步几下,又接着道“翊王要是不开心,那我就先带他们回去了,省得还要在这看某些人脸色,受冻挨饿的,本王都替他们可惜。”
“你敢带他们走试试。”殷雲翊这回是真的怒了,他手背青筋暴起,一手拍在红木花雕桌案上,拍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痕。
幽州王视若无睹,脸上流露出蔑视的神情,接着挑衅道“怎么,翊王是在威胁本王么,本王真是好怕怕啊,哈哈哈哈哈。”
须臾,就在众人等着殷雲翊发飙时,阅兵台下突然响起了一阵唢呐的奏乐声。
阅兵还没开始,怎么就响起唢呐声了?
众将军带着疑惑,朝方阵中的礼乐队望去,只见柳伺明不知抢了哪个乐师的唢呐,握在手中,吹得正起劲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方阵中受冻到手脚僵硬的士兵们,也开始东张西望地顺着乐声找吹唢呐的人。
你一言我一语,方阵中顿时炸开了锅。
一士兵朝方阵中的礼乐队看了去,感叹道“这是哪位乐师不要命了?”
另一士兵身高不够,视野被乌压压一片脑袋挡住了“谁知道呢。”
士兵无奈摇了摇头“翊王的命令还没下达就开始吹,真是给他牛逼坏了!”
站在他们俩身后的士兵,出声调侃“不得不说这唢呐一响,我都想哭了。吹得这么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准备清明阅兵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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