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躲着,但也一直绕着羽清栀躲。
因为他不想就此放弃,他们几个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过食了,除了长身体的小狼。
他们捡到别人不要的烧饼,还有路边垃圾篓里的剩饭,都给了小狼。
这回他要是再抢不到东西买吃的,他们就该饿死了。那种胃被人掏空的感觉,全身失去力量感,令三鹿很是心慌。
许是饥饿感在作祟,让三鹿一心想着拿钱换东西。可眼前小小的羽清栀没有钱,这个看起来很凶悍的门房大爷,入秋了脚上还穿着破洞的草鞋,一看也没有钱。
他被逼无奈,一把横抱起羽清栀便往一旁的小巷子百米冲刺,他的其他两位兄弟看见了,生怕他饿到干傻事,连忙起身从另一条追了上去。
“来人啊,有人将二小姐劫走了!”门房扔了扫帚,转身跑进侧门叫来几个侍卫,一起朝巷子追了去。
三鹿虽饥肠辘辘,但偷多了东西,脚下功夫练得很足。
因为这个世道偷东西被人逮到,遇见人好的,要回东西教训你一顿,遇见人恶的,就随手抄起棍棒,打到你不敢,严重点就算失了手腿,也没有人管。
小羽清栀还以为他逗自己玩,两手抱着他的肩膀,不让他把自己摔在地上。
上完厕所的二强跟着竹清出来时,侧门口空无一人,竹清光顾着与侍卫们一同找羽清栀,没在意找茅房的二强,甚至也没怀疑他是三鹿的同伙。
二强知道他们的集合地,走了和大梁、小狼一样的近路,他的脚程很快,大梁带着小狼跑不快,所以他几步就追上了他们。
前方是一片金灿灿的高粱地,他们已经进了盘子村的地盘,这里的路他们闭着眼睛都能走,是再熟悉不过的。
高粱地后就是坟山了,那里荒凉的很,除了坟头就是杂草,还有一间破庙。
当年村里发大水,他们的家被洪水冲毁了,上面的高官贪了修缮款,导致他们没地方住,就只能挤在这一间矮小的破庙内。
窗户是破的,屋顶是漏风的,邻居们看他们可怜每天会接济点吃食,或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帮着犁地、看牛、放羊。
但这种生活太过枯燥乏味,他们为了寻求刺激便跑出村子玩,一来二去,跟着城里的小混混们混熟了,了解到他们在城中只需动一动手指就可以吃饱饭,他们就越发不想回到原来的村子里了。
他们的父母是三户人家,大梁和三鹿是一对兄弟,二强是一个人,小狼是二强的远方表弟,从小没有爸妈,寄宿在二强家。
他们的父母常年在外面打拼,偶尔寄钱回来,有时候生意忙起来,过年也不一定回来,爷爷奶奶管不住他们,他们就过得愈发肆无忌惮。
破庙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缘来,也有“缘到方来”的意思,只是那悬房梁上的木匾,经过日晒雨淋,早就斑驳地不成样子,“缘来寺”也成了“彖未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