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翊霎时变了眼色,“本王不敢,只是提醒一下。”
羽裳看他态度良好,一肚子的气顿时消了。况且自己当初那两百遍的罚抄,也没有抄完,殷雲翊就放过自己了。
“那还是写保证书吧。一式两份,一份给我保管,一份给你警示。”
“好。”
谈话间,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柴房,柴房旁边有一间小木屋,上面贴了几条交叉的白色封条。
羽裳看着封条,还有不远处被火焚烧过,已长不出的黑色野草,那里曾经躺过竹清的尸体。
这让她不禁回想起,白色的布,被绳勒红了的颈脖,还有熊熊将竹清吞噬掉的大火。
她没打算来这找悲伤,但走着走着就不由来到了这,没想到晴院后院连接的不止是国公府后门,拐上一条种满海棠树的小径,竟还可以通往柴房。
但光从柴房这边看,小径出口外还有一堵半人高的矮墙做围挡,矮墙外是一片拦路荆棘,她以前没仔细看,以为这边是死路,没想到竟是相通的。
羽裳浑身泛起冷意,要不是殷雲翊在这,她可能会因为这森寒可怖的场景开溜了,但他在,便给她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
殷雲翊仔细环顾四周,连脚底的枯叶也没放过,他很少来这种地方,内心竟有股探险的雀跃“没想到国公府一派富丽堂皇,竟也有这般荒废的地方。”
羽裳可没胆像他那样兴奋,整个人缩成一团,紧跟在殷雲翊身后走着“这一边的楼房,都是给下人住的地方。曾经有位于我交好的哥哥命丧在这,就在那个小木屋内。”
殷雲翊走到小木屋前,嗅到一股发酵的酸味,连忙抬手捂住了鼻子,皱眉道“本王记得,是吊死的。”
“可我一直认为,竹清哥积极乐观,不是一个会轻生的人。”羽裳鼻子很敏感,鼻子刚吸入酸味,胃部就已经开始有了反应,表情也难受地扭在了一起。
殷雲翊被她勾起了兴趣,回首看着她的表情不对,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你怀疑,竹清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羽裳一手撑在他的手臂上,俯身看着地上交错的杂草,眼前晕乎乎的,直到呕出一些胃酸后,她这才勉强站起,点了点头。
“有证据么?”
羽裳张了张嘴,回想起采薇说竹清死前,被喝醉酒的长姐拉进房间留宿过一晚,被沈夫人知道了,竹清受到了扇巴掌的惩罚。
此时牵扯到长姐的贞洁,羽裳选择保密,对殷雲翊撒了慌“没有。”
殷雲翊眼尖观察力敏锐,一眼便知道羽裳有所隐瞒,但竹清毕竟是国公府的下人,他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为了试探羽裳对竹清的在意程度,他故意激了一下羽裳“木屋流露出酸味,你不想了解一下么,万一是线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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