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翊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他紧抿着双唇将茶水咽下,意识到韶华还在看他,他端坐直身,补了一句“破罐子也摔的好”
“哈哈。”韶华被殷雲翊惹得笑出了声,笑声温润又不失优雅。
“该轮到千小姐了。”允粥适时提醒,千凌月这才反应过来轮到自己,从身后的木筒也抽出了两支箭矢。
“你也要投双耳?”柳伺明顿时压力山大,忙拉着要投壶的千凌月确认。
“嗯。”千凌月握着箭矢的双手已经冒汗,但她的脸庞却流露出自信的光芒。
她用鼻子均匀呼吸着空气,身周人的议论在她眼里通通是浮云,她缓缓举起手中的箭矢,四周仿佛换了一个场景,不再是堂皇华丽的寝阁,而是一片无边际的大草原。
草浪随风摆动,她置身在草原间,手握两支箭矢,而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有着一个披着金袍的猎物,她像一个拔箭弓张,蓄势待发的猎人,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猎物。
职业特殊的她,曾经换了无数个代号。
看着金猎物,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在酒馆隔着竹卷帘,见到一位身穿金蝉缕衣的雇主。
听声音雇主应该是个女人,她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千凌月替她找一颗真心,无论百金还是千金,只要千凌月能替她找到,这些钱悉数奉上。
密探世家出身的千凌月,对任何一切事物都很敏感。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雇主“是要肉长的心,还是看似真的心?”
那人听完她的话没了回应,而是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上面写着“都可以,下次见面时给我。”
神秘雇主没说时间、也没说地点,千凌月当时只当她是个怪人,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又回忆起来,她只感觉心惊胆寒。
她的双手,随着加速的心跳不停抖动,在她再次抬起眼看向前方,场景又换回了寝阁,她咬着牙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无论怎么样都不行。
韶华瞧着不对劲,起身来到她的身旁,只觉得她浑身透着冷气,双目无神像中了邪一般,他蹙起眉头,握上她僵硬冰凉的手,“凌月,你怎么了?
千凌月眼睫微颤,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推开他的手,盯着金壶,奋力投出了手中的两支箭矢。
由于太过用力,箭矢飞过金壶,紧接着刺穿了屏风,直直插在了屏风上。
此时房间内,不知哪个多嘴的丫鬟说了一句“千小姐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千凌月很快找到多嘴的丫鬟,利眼射出寒光,直让丫鬟害怕地退到了墙角,不再看她狰狞发狠的表情。
千凌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对韶华道“有人要杀我。”
韶华很是疑惑,将脆弱的千凌月抱在了怀里,抬手抚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你怎么会知道?”
千凌月躺在他的怀里,一手揪着他的衣领,眼眶蓄满热泪,瞳孔急骤收缩“我见过,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殷雲翊意识到千凌月不是在开玩笑,从座位上起身,拧起锋利的剑眉,声线清冷“到底是谁想害你,告诉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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