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烟凝擦干头发,将头发放到肩前,捏着把木梳理顺头发,一屁股坐到了羽裳身边,冲她挤眉弄眼道“我方才在浴房听她们八卦,王爷一夜未归,是同风治风花雪月去了。”
羽裳闻着她身上好闻的皂角香,只听进去了后半句话“风治还好这口?”
裴烟凝手上梳头发的动作微顿,拧起眉道“你的侧重点,不应该在王爷身上吗?”
“谁都会风花雪月,唯独王爷不会。”
语毕,羽裳自信地拿过木架上的衣裳在手上看了看,这一套是裴烟凝给她的,说是束袖行动方便,就大方拿给她穿。
她摸着顺滑的衣料,针脚细致的梅花纹,水蓝色的裙摆滔起朵朵浪花,颇为满意地套在了身上。
裴烟凝放下木梳,将柔顺的头发帅气抛在脑后,替羽裳整理起衣领,以及袖口“你就这么相信王爷?”
“那当然。”羽裳整理好衣服,在铜镜前欣赏般地转了一圈,惹得房间内的几位女兵都纷纷拍手叫好,夸赞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羽裳内心乐得像蜜般甜,粉嫩的脸庞却从容温婉,简单洗漱后,便跟着裴烟凝去了大膳房。
膳房不似澡堂分男女,这里汇聚着各种下操的男女兵,人人提着一个食盒,到指定摊点打饭加菜。
羽裳同样也领了个空食盒,排在了几位女兵的身后等待用膳。
她今日草草打扮,到比昨日用心梳妆更为动人,素颜朝天,发髻间点缀着银花发钗,流苏随着脑袋缓缓摆动,月白耳坠只带单耳,令人不少路过的男兵,都觉得十分有个性。
站在她身后的裴烟凝,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开口提醒“对哦王妃,你是耳坠丢了还是怎么的,只带了一只?”
“一只?”羽裳单手拿食盒,腾出右手摸了摸耳朵,果然少了一只月白耳坠。
虽然这玩意不值钱,但也是她亲手从漓江捞起来的,好歹有些纪念价值,怎么就丢了呢?
“你先帮我打个饭菜,我去去就回。”羽裳摸着空空的耳朵总有些不习惯,将食盒扔给裴烟凝,冲出了大膳房。
裴烟凝稳稳接住食盒后,不放心地冲她的背影喊去“王妃你去哪啊?”
“女兵居所。”羽裳最后留下的话音,是追在她身后跑的,此刻裴烟凝也拦不住她,只得回头看着添饭的大厨,笑了笑“麻烦给我多加鸡腿。”
羽裳一路狂奔,凭着脑海里的回忆跑回了女兵居所。她表明身份后,顺利和几位守大门的女兵打了个招呼,就跑进房间里找起了月白耳坠。
刚开始她只在床榻四周寻找,后来变成了梳妆台,桌椅后,门缝间,甚至连地毯下,都翻了个遍,依旧没找到会,发出散发出淡淡光芒的月白耳坠。
“怎么办,这还能丢哪呢?”羽裳着急地挠了挠头发,让头顶顺滑的青丝变得蓬松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鸡。
她随意倚在门旁,回想着自己去过什么地方,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昨天去过男兵居所,该不会是陪御林军统领唠嗑的时候,丢那里了吧?
那个地方又不是女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昨天是迫不得已,今天又是什么
无可奈何?
算了,反正事不过三,拼一拼茅房变平房,平房变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