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拽着门把手，紧张的表情比朱柠柠也好不到哪去。
她见了自己就跑……
是什么意思？
不想见到自己么？
两人都不敢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呆傻在原地。
四目相对，疑惑与惊讶的氛围在两人周围游走，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
良久，季泽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发问：“你跑什么？是不想见到我么？”
他的声音一如聊天时的温柔，此刻又带了点委屈的语气，让人听得心头一软。
朱柠柠马上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她低下头，嗫嚅道，“我以为自己跑错厅了……”
“原来是这样？！”得知她不是要躲着自己，季泽的嘴角立刻扬了起来，喜悦的表情怎么都藏不住，“外面冷，有什么话进来说。”
朱柠柠像是被抽了魂似得，一步步跟了进来，乖巧地选了个位置坐下，头却埋得更低了。
季泽坐在她身边，刻意保持了些距离，以免让柠柠觉得不适，但见她此刻的动作，心下仍是担忧：“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朱柠柠条件反射性地抬头，对上那双清澈关切的眸子，脸红了些，“我……我没想到是你……”
“咳咳……巧合巧合。”季泽才不承认自己是故意吃瓜找上的柠柠，宽慰解释道，“那段时间我刚开始学习阮这个乐器，想找找有没有同道中人，没想到会遇上你。”
“这样啊……”朱柠柠点点头，不疑有他，“学阮的人是挺少的。”
季泽嗯了一声，主动提起话题：“我点的都是服务员推荐的菜品，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要不我让她们把菜单拿来，你选一些自己喜欢的？”
“不用不用！”朱柠柠摆摆手。“他们这里的菜都很好吃！小白毕业那天曾经请大家来永煌吃过的，味道很好！”
她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就是有些贵……我本来是想订其他位置的。”
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
身为帝景的总经理，季泽什么大型场面没去过？永煌的定价对现在的自己而言，的确消费不起，但对他那样的人来说，可能真的只是普普通通一顿饭菜罢了。想来自己之前选得地方，实在有些不入他眼。
季泽大约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开口道：“丽水河畔，我在网上查过你原本定的这家餐厅，靠近丽水，能看到湖泊杨柳，风景很好！”
“你查过？”朱柠柠惊讶地瞪大双眸。
季泽越发温柔：“当然！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可惜这次是跟着哥哥嫂子一起出来的，行程需要保密。丽水河畔很好，同你眼光相似，去那里打卡游玩的人不少，如果有人认出我来，因此暴露了哥嫂的行踪，恐怕大哥会生气。”
朱柠柠一喜：“小白来了？！她——”
刚想问她在哪里，又想起季泽才说了行程保密的话，便把后头的字眼尽数咽了下去，神情隐隐激动：“我能理解！”
“我知道你很想念大嫂，这次见面本该给你一个惊喜，但她事情实在太多，暂时抽不开身，便只能遣我做代表先来见见你。”季泽说的跟真的似得，“晚些时候我问问大嫂的安排，只要她忙完了，我们再在C市见面。”
明明约好的是网友见面，季泽也从未公开过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怎么可能会因白祈忙不过来，先派他做代表？！矛盾多多！但提到小白，朱柠柠心情轻松了许多，根本没认真考虑他话里和实际出入的地方，不自觉笑了起来：“好。”
季泽转了下桌子上的点心：“先吃点东西吧，我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说着，点了下桌上的某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