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缇搅粥的手一顿。
原来存的是这个心思。
她抬起头看着江曼芸,一大早就来万春堂,就是为了打探消息,都为人妇了还不死心吗?
江曼芸见她不回答,便说:“夫人见笑了。我只是好奇,才问一问,怪我多事,怪我多事。”
韩缇没有答话,低下头吃着粥,反正她和宋清恒都没见过几次面,让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自己说的话没有激起韩缇的反应,江曼芸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当年姐姐和姐夫琴瑟和鸣郎才女貌,姐夫对姐姐也是关怀备至,怎么会为了前程而娶别的女子呢?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想了想,她才笑着说:“夫人,这府中上下都是你操持,也是很不容易了。当初姐姐在时,常与我说府里众人的趣事,可惜姐姐在如花的年纪,就撒手去了……”说着,捏着帕子哭了起来。
韩缇一口粥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采茶在后面频频朝采云使眼色,采云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着急地看着江曼芸。
好不容易将粥咽下去,韩缇瞪着眼睛看向江曼芸。看来真是古代宫廷剧没少看,眼泪说来就来。她清清嗓子说:“不要悲伤,先夫人去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江曼芸这才假惺惺地擦眼泪,她就是来恶心韩缇的。作为当家主母,每日不管家事,起得又晚,哪有当时姐姐在世的时候明事理。就她这样子,不配在宋家当主母。
“我听说,前段时间夫人的年少故知来京了,在宴会上和夫人聊过。”江曼芸抬眼看了一眼韩缇,心里冷笑。都成家了还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想来宋府也不会容得下她。
韩缇此时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思了,将筷子一放,看着江曼芸:“您有话不妨直说。”
窗外的鸟叫声愈发清晰,听月已经扫完院子,正在洒水。
江曼芸捂嘴看着韩缇,道:“夫人既已是宋家的主母,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牵挂了吧。姐夫虽然不知这后院的事,我还是要说几句的。”
“你怎知,是我牵挂?”韩缇将额边碎发束到耳后,“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再计较。况且,这是宋府的家事,令姐已经不是宋府的主母,张大娘子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不妥?”
江曼芸笑笑,没想到韩缇倒是个牙口伶俐的,几句话就挡回来了。“夫人多虑了,我这话只不过是一个忠告。姐夫最是受不得被人欺骗了,若是让姐夫知道了,您在宋府的日子可不好过。”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韩缇让人把饭撤下去,“既然张大娘子来万春堂是为了给我忠告,话也说完了,饭也吃过了,张大娘子就请回吧。”
见韩缇已经有点生气的意思,江曼芸忙说:“夫人说笑了,我此番前来是要和夫人见见面,说几句话,昨日有些晚了,就没有来万春堂拜见。”
“张大娘子来的有点早吧。”韩缇冷眼相对。
“是我心急了,想着昨日没有先来拜访夫人,才早早起来的。”江曼芸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