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笑笑,把手里的那包糖塞到她手里,“这是给你们的,今早出门去顺道买了点,你们放心吃。”他往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沈萝月,想着沈萝月可能还没起床,便好采云说了声,就回去了。
采云提着那包糖进去,对沈萝月笑道:“二少爷还真是时时刻刻挂念着您,这不,一大早的就给您送了糖来了。”
沈萝月抬眼瞧了瞧,微微一笑,心里是止不住的甜蜜。
大家都收拾好,吃了早饭,就都着急地等着消息了。
这天是府里的大事,全府上下都在观望事情的结果,以至于宋嘉行带着大夫进来的时候,管家走路都踉跄了一下。
玉香一晚上没睡,丫鬟莺儿也是衷心的,陪着玉香坐了一晚上。听到宋嘉行请了大夫来,玉香还是一动不动。天亮之后大家都还没有梳洗,有些蓬头垢面的,莺儿便把玉香的头发散开略微梳了一下,又打湿帕子给她擦了脸,扶着玉香躺下,等待大夫进来。
她自己没顾得上梳洗,把颊边散落的头发略微拢了拢,守在玉香床边,屏息等待。
宋嘉行带着大夫进了门,发现玉香还睡着,转头去看莺儿。莺儿小声说醒着,撩起帘子把玉香的胳膊拉出来,垫上帕子。
大夫是城里有名的医者,德高望重,他的诊断不会出错。他沉着脸把了脉,沉吟半晌,说道:“这位姨娘脉象如盘走珠,是为喜脉,想必已经有两月余了。姨娘身子弱,我开一剂方子,调养一些时日,平时还是要小心为好。”
听到这话,宋嘉行松了口气,躺在里面的玉香翻身坐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是喜脉没错?”
她焦急地想掀帘子,莺儿眼疾手快按住,眼里带泪地回答:“您没听错,是喜脉。”
玉香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从眼里滑落,昨天她忧思一晚上,还以为自己空欢喜一场,谁知事情又有了这样的反转。
大夫的话早在府里传开,沈萝月得到消息,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担心。
玉香现在还很年轻,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必定会对宋嘉行和宋嘉言不利。玉香不是个善茬,她生了儿子,肯定会想着给宋嘉行和宋嘉言使绊子,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玉香这件事或许不是巧合,没来由地背后一凉。要是有人想让玉香的孩子生不下来,这件荒唐的事情就有了解释了。
宋家宁静祥和的背后,或许并不宁静。之前看韩缇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她总觉得宋家的生活是很轻快的,向往了许久,现在真的见到,却不免又有些犹豫。
送走大夫,宋嘉言把方子给莺儿收着,便去找宋清恒汇报事情的结果了。其实宋清恒一定早就知道了起因,但是他还是得去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