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禀告孙尚书,嫌犯李敏又在闹事了!”一名狱卒匆匆对刑部差役道。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孙解便带着元济和那名狱卒,来到了关押李敏的牢房前。
“开门,我和李侍郎叙叙旧。”
“孙解!你怎么敢给我吃这些!我背后站着的可是中贵人!今日我虽落了难,但你若是敢怠慢我,等中贵人保我出去了,看你这刑部尚书还坐不坐得住!”
“中贵人?”孙解轻笑道:“李侍郎,何必再扯这些陈词滥调!每个到我刑部的人,要么说自己背后有人,要么说某某必会保他。但到了最后,又有几个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况且现在可是圣上金口玉言说要审你。大晔,总归还是圣上说了算的。李侍郎,你可明白?”
李敏被说得愣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想李侍郎科考仕进之后,家中仆役众多,连鞋都没有自己穿过吧?刑部别的本事也没有,给人穿鞋的方法倒是十分熟练。
“若是穿了鞋之后,李侍郎还不满意,那我们就再给你按按手指。我知道李侍郎写得一手好字,此番莫不是专门到我们刑部享受这十指按摩法,好让自己的书法再上一层?”
孙解面容含笑,语气柔和,李侍郎却听得抖了起来。
“孙解,你要干什么!”
“我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李侍郎总爱这般闹事,几日了都不配合审问,我身为刑部尚书,总还是要管上一管的。既然要管,那便要管出点成效来,好让李侍郎知道,这刑部的大牢该怎么蹲!”
“你,你……”
“当然了,若是李侍郎愿意开口,把捐官案的始末诉说一番,又或者告诉我除了名册上的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从犯,甚至主犯,那我就不必多费力气,你在这牢里也便过得舒坦。”
“我……我若是说了,能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孙解正色道:“这话你对我说也就罢了,若是当着圣上的面,你也这般同他讨价还价?!你身为中朝官员,知法犯法,难道还想逃过一劫?!”
随后又和缓道:“不过,我相信你的家人并不知晓此事吧?若是不知,那我也没必要去提审他们。都入伏了,就让他们少些辛苦吧,李侍郎,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我家里人一概不知的,都是我和我侄儿做的蠢事!”
“说吧,除了名册上的,这事还有没有别的参与者?我想你应该知道,主犯和从犯,定的可是不同的罪。”
“我,我不是主犯,我不是……”
“那是谁?他将你推到如此境地,你还要保他不成?”
“我……我是受了,受了中贵人的诱导。”
孙解示意了下元济,元济立马让狱卒搬来小几,摆上纸笔,俯身记了起来。
“中贵人说……说吏部位分虽高,事务却繁多,俸禄也和其他五部没什么区别,一直以来都替我们心疼。京都宅院地贵价高,吃穿用度哪哪都要花钱,因此想了这个赚钱的法子,好让我们补贴家用。他还说,只要捐的都是外省的小官,便不会有人发现……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你们拿到的银两有没有分给中贵人?”
“自然是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