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岛,是我清源一脉的家。”蔺三天似是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说道。
“家。。。。”庆百川见蔺三天说起落霞岛是自己的家,心中不免伤感,自己从小是个孤儿,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而自己六岁时飞雨阁就把自己带上了杀手的血腥之路。
“家。。。”蔺三天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两人人就这样共同陷入了沉思,一个从来没有过,一个却是拥有过,可怜的人总会以不同的方式相遇。
蔺三天见对面的庆百川眼中空寂伤感,便拿起酒觯轻轻的和庆百川的酒觯碰了一下。
庆百川听见酒觯碰撞之声,便举起酒觯深深大饮一口,蔺三天也深深的饮了一口。
两人对饮过后,蔺三天便接着说道:“清源令父亲随身携带,而断山被人出卖行踪突遭伏击,不可能提前将清源令放置别处。”
“当年清源剑卫送我到南宫丞相府邸这段时间,九黎、中州、北夏的军队都曾经来过,这三方都有可能获得。”蔺三天饮了一口酒道。
“还有一处,飞雨阁!”庆百川心想道,但却没有说出来。
“当年进入断山的中州与北夏军士都已经查验完毕,没有人得到清源令,而进入断山的九黎狼蛟首领蚩炼却是不能接近。”蔺三天看着庆百川凝重的说道。
“太昊,蚩炼!”庆百川不禁惊道。
“蚩炼!”蔺三天本该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是悄悄的涌上了一丝血色。
“当初护送三天的十八名清源剑卫,最后只剩三位,现在一人在中州、一人在北夏、一人在九黎。”蔺三天道。
庆百川听闻清源令可能在太昊蚩炼处,不禁心中暗暗叫难,九黎进入本就困难,何况要接近九黎狼蛟首领。
“九黎狼蛟虽然凶悍,但比起我清源剑卫却是略逊一筹,谁知平时不着皮甲的狼蛟坐骑竟然披着冷锻甲。”蔺三天说道。
“冷锻甲?中州?白羽轻衣专用制甲?”庆百川似是疑惑,出言问道。
“没错,因冷锻甲对矿石要求极高,只有中州才有此种适合冷锻的矿石!”蔺三天道。
“难道中州皇廷参与了此事?但清源剑卫多年来与中州、北夏共抵九黎一族,怎么会陷害你父亲。”庆百川问道。
这时蔺三天缓缓道:“清源令!清源一脉的剑卫除了父亲随身的八百人,其它剑卫或在乡野,或者在集市,军队中也大有人在,这些人只尊清源令。”
“但是单凭九黎狼蛟的冷锻甲,也不能确认中州皇廷参与此事。”庆百川边考虑边说道。
这时蔺三天缓缓道:“还有冷锻甲矿石!江南吕家,百年世家,家主吕方,先祖曾经为前秦相国。
“江南吕家?无妨!”庆百川没有丝毫犹豫道。
“当初秦王被我清源剑卫击杀皇廷,被灭的六国纷纷趁乱揭竿而起,而在天下混乱之际,吕家凭着雄厚的财力竟然收买六国后人解散军队退隐乡野,财富已经不可衡量!”蔺三天说完摇了摇手中的酒觯,似是有些口渴,但酒觯中已无美酒。
“你们在说什么呢?”正在蔺三天想起身再拿些酒的时候,却见到荆高歌捧着一个偌大的酒觯,摇摇晃晃来到了两人身前。
看着眼前这稚气未消的少年,蔺三天不禁笑了笑,旁边的庆百川却起身说道:“我去杀人,你去不去?”
“那就快点去,我还要去杀九黎太昊蚩炼!”荆高歌走到蔺三天和庆百川面前放下酒觯大笑着说。
三人之中,当属荆高歌年少,而这少年心中热血已被此次聊大战彻底点燃。
风吹野草兮,马蹄轻!赴行八方兮,利刃轻!不复还兮,碧血轻!吾之辈兮,首亦轻!
哈哈哈哈,好歌!好歌!吾辈仰头尽高歌!一阵大笑声再次响起,三人在偌大的酒觯中舀起酒,齐声大喊一声干!!
三人的大笑声,惊起了昌湖芦苇中南回的北雁,北雁傲声高鸣,展开一双大翅向皎月翱翔而去。
此时在八方楼内被荆高歌灌醉的张掖翻了翻身,嘴里喃喃地道:“高歌,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