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道:“现在的吕沛儿就算带回江南,是吕家可以囚禁的吗?吕沛儿此刻的实力虽然不敌吕家雄厚,但这份决绝之心却是和家主吕方有着天壤之别。”
吕沛儿对于二人的劝解似是未闻,眼神依旧看着边境方向,眉宇间越发温柔,而两侧的莫先生和牧千林的神态却是越来越严肃。
“今朝相见,明朝分离,如若不能再见,那沛儿这一身枯骨留着何用?莫先生,牧先生你们说是吗?”
“吕姑娘。。。”牧千林此时也不知如何再劝解下去,常年鏖战关外的清源一脉,自是知晓庆百川和荆高歌此行凶险,如果换成蔺三天涉险,那自己也会和吕沛儿做同等选择吧。。。
牧千林虽被世人奉为天下第一宗师,此刻心里情却是复杂至极。
“吕沛儿告知天下悬赏古黎昕人头。”
“庆百川和荆高歌远赴边境。”
“蔺三天重伤不醒。。。”
“现在的自己却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无用。。。”
思虑至此,牧千林身上一股悲凉之意悠然而生,手中纯钧剑鸣缓缓传出,不过却没有任何杀意,却是多了一些安慰之意。
牧千林捧起佩剑纯钧,缓缓的说道:“老朋友,连你也在可怜我吗。。。”
吕沛儿不会武功,不知此时纯钧的剑鸣是为何意,但一旁的莫先生却是动容至极。
一把刀剑能感知主人的杀气,便是神兵,但此刻的纯钧却能感受的主人的悲凉之意。如此神兵,如此男人,此刻对前路却是毫无信心,甚至在互相安慰?
“牧兄!!!小弟我!!!”感同身受的莫先生将手中骨笛捏的咔咔作响。比起牧千林的悲凉,莫先生却是觉得自己如同死灰一般,生命对于自己来说更是毫无价值。
“这么多年来自己做了些什么?吕方是在筹划对中州的权利掌控,甚至也在筹划对九黎的报复。但是自己到底算什么?家仆?武功高手?还是如焚后的灰烬,风吹则散?”
莫先生泪垂笛上,悠悠扬扬的吹起了一首古曲,正是战国韩非临死前为“说难”所著的残篇-“谱生”。
“若是年少轻狂时,看得世间百媚,雕得江山如画。”
“无奈岁月已去,风吹枯骨,残灰散尽。”
“是是非非,非非是是。”
“今日独去,难放天下之事。”
“今日独去,尽放天下之事。”
“今日独去,难放天下!!!!!!”
“今日独去,尽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