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朝露初化,林荫点点,马蹄达达,一行人在林中穿行。正是万物苏醒的时候,蝶舞蜂鸣,群鸟啁啾。比那百鸟争鸣还要婉转动听的,是南池雨对自然由衷的赞美。
“呀,早晨的空气好清新啊!”
“呀,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南池雨似乎兴致很高,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某个煞风景的存在却一直耷拉着头,闭口不语。
“哼,某人心眼真小!”
南池雨不悦道:“一点小事就耿耿于怀,都不和人家说话!”
“我心眼小?”
吴楚肿着两个腮帮子,欲哭无泪的说:“姐姐,你也不看看你把我打成什么样了?这是小事吗?”
“能和我这样世间少有,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切磋,你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吗?”
南池雨没有丝毫的心虚和惭愧,好像自己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某人被暴打也是天经地义的。
“谁给你的勇气说这话的?”
吴楚气道:“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不会啊,我瞎说几句大实话需要什么勇气?”
南池雨一本正经的说:“再说了,被我这种温柔善良,心慈手软的女孩子打两下,总比被这些五大三粗,心狠手辣的男人群殴好吧!”
“请姑娘不要拿自己和我们相提并论!”
林锋严肃的道:“至少我们还有一丝人性!”
李宗乾笑了笑,林锋这家伙之前跟木头一样,现在也变得有趣了。南姑娘似乎有着神奇的魅力,相处久了,许多人都会受她影响,沾染上快乐的色彩。
经过昨夜的促膝长谈,他们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已经不再把南池雨当成人质看待,随从们对两人的抵触情绪也荡然无存。
一行人穿过树林,前面是一座小山。略显平坦的山坡上光秃秃的,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多是些杂草野花。正值初春时节,万物生长,各色山花恣意生长,格外茂盛,像是为小山铺上了一张色彩斑斓的地毯。
远处的草地上趴着一只大黄牛,小牧童躺在牛背上,睡得正熟。牧童和黄牛前,也有一抔新土。李宗乾神色有变,叫人过去看看。下人欲叫醒孩童,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他伸手去推,哪知手指所触竟是一片冰凉,孩子和牛都己经气绝多时。
李宗乾勃然大怒道:“谁这么残忍,连孩子都不放过?”
林锋仔细的检查过后,禀告道:“公子,和之前一样,孩子和牛都是颈骨断裂,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不会吧?跟那两个秀恩爱的死法一样?”
吴楚惊叫道:“这次就是为了什么?小孩子放个牛碍着他什么了?这牛就更无辜了,它只是吃个草啊!”
这山坡上原本应是一片野花的海洋,如今彩色的地毯已经有一小半进了牛肚子。吴楚见了也不禁有些心疼。他心中幻想着,若是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南池雨在这无垠花海中追逐嬉戏,那该是多么的惬意,多么的快活。这么一想,那块被啃噬过的草地就越发的显眼了。
吴楚忍不住道:“到底是个畜牲,多美的景致啊,全让它给糟蹋了。”
“糟蹋?”
这话就像是一柄钥匙,解开了南池雨心中的疑团。她忽然萌生了一个荒唐而大胆的猜想。伤及牲畜,足见凶手心理极不正常,所以也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理解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