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被这大嗓门吓得一个激灵,那壮汉“嗤”的一下拔出长剑,喝道:“少侠,我要出招了!”
吴楚亮出铁箫,抱拳道:“得罪!”
只听得壮汉一声大吼,耍了几个花把式,嘴上“呼喝,呼喝”叫个不停,竟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他做得兴起,浑身大汗淋漓,不时还粗声粗气的赞赏几句:“少侠好拳脚!”
吴楚看得两眼发愣,半晌才似乎明白过来,道:“阁下这是在热身吗?”
那壮汉虎目连眨,带着怒意大声道:“哼,想不到少侠居然如此狂妄,且试试我的剑法!”
他取了一枚铜钱,就着铁剑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嘴上说道:“少侠好精妙的招式!这身法,这速度,啊,果然厉害……”
吴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演技精湛的武士,心道:“这人不会是出门没吃药吧?由着他这样胡闹也没不行啊。若是过了时间,我一样是输!”
他肃容道:“朋友不要玩了,咱们正经打一场!”
大汉怒声怒气道:“在下已经竭尽全力,少侠却以为这是儿戏?哼,少侠莫要欺人太甚!就算是你武功好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看掌法!”
他弃了铁剑,双手“噼里啪啦”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胸脯,还不时用厚实的臂膀撞击门窗,把别人的血渍糊在自己头脸上。吴楚一忍再忍,正要发作,猛听得那人撕心裂肺般大叫一声:“少侠,手下留情!”
他两步助跑,“嘭”的一声撞在门上。闻讯赶来的其他武士恰好看见他破门而出,半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他艰难的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两分畏惧,两分委屈,两分屈辱,还有四分可怜,望着莫名其妙走出来的吴楚,虚弱的、忧怨的、难过的低叹一声:“你,好……”
吧唧,壮汉话未说完,当场晕死过去。至于他后面想说什么,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瞧这鼻青脸肿,满头大汗的,敢情是经历了一场苦战啊!”
“这竹叶青也太不晓事了,把个人打成这样!”
“菁英大会嘛,想扬名立万,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兴许是他武功太好,又或是这武士太不经打呢!”
“瞎说,看那人虎背熊腰,神凝气敛,应该是这一批试金武者中最强的,怎么会不经打?我看就是这竹叶青武功太过高强,下手没轻没重!”
吴楚就是再笨,这时也该明白那哥们是为了帮自己故意演了一出戏。他又不认识这人,他为什么会这样不遗余力的帮自己?。看见执事和大夫面色阴沉的赶过来,吴楚那颗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里。这大汉的演技浮夸,骗过了局外人,能不能骗过大夫就不知道了。想那老大夫单凭摸骨把脉就能确定一个人的年龄,这点把戏能唬得住他?
执事和大夫先后给武士号过脉,大执事神情极是愤慨,霍的站起来指着吴楚斥道:“岂有此理!”
吴楚噤若寒蝉,心中紧张到了极点。那哥们一心想帮自己,如今露了馅,若说把罪责全推到他身上吧,太不地道!若说自己扛吧,他又觉得憋屈,毕竟他什么也没有做啊。槽了,看来无论是谁担责任,他吴楚都得被取消参赛资格,这价值千金的菁英帖算是打了水漂了。
大执事继续道:“咱们习武之人,理应心存善念,比武较技,点到为止。你怎么这般歹毒,把我们的试金武士打成重伤?”
“啥,重伤?”
吴楚傻眼了,难不成这哥们入戏太深,真把自己给整残了?又或是大执事看走眼了?
围观者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吴楚受罚。
“哈哈,这榆木脑袋,本事高也不该在这里显摆啊,把人家东道主都得罪了,看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吴楚仍不死心,满心期望的等着那大夫为自己平反,别人可能会看错,他一个专业的医师总不会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