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得很温柔,可惜地上的男人已经看不见了,“回去告诉我大哥,许家的暗堂在我手里,我回来了,让他最近小心点,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收敛收敛,别太过分。”
“嗬……咳咳。”地上的男人张了张嘴,长期的刑讯弄哑了他的嗓子,像个破旧的风箱。
“呵,这一支小队是我哥的心腹吧,很抱歉,只有你能回去啦,记得把话传给他,再见,希望能挺到有人发现你。”雅致的男人站起来,满地的脏污没有沾染到他一分一毫,举着伞走出小巷,身边的黑衣人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里,仿若从没出现。
巷口停着一辆辉腾,黑色长裤白衬衫的男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里面热气开的很足,仿若温室。
主驾驶位上递过来一根烟,白衬衫的男人接过来,叼在嘴里,没点。
“在这座城该叫你什么?许小少爷?”开车的人是卓桦,被许棠一条短信叫来做免费劳动力。
白衬衫黑长裤的男人自然是许棠,他叼着烟,良久,没说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过是个家族弃子罢了,许少还不如许棠好听。”
卓桦问:“我一直很好奇,你沉寂了那么多年,许家暗堂几乎销声匿迹,怎么突然就想开了要拿回明面上的那个位子了?”
许棠叼着烟调笑了一句:“狼子野心?”
卓桦撇了撇嘴,手握上方向盘,启动了车辆:“得,不问就不问,反正卓家本来就是许家暗地里的附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低调的辉腾在雨幕中沉默地离开。
卓桦送许棠回酒店的时候,天幕东侧一角都有些微亮,许棠冲了个澡,他还是觉得有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许棠对血腥气十分敏感,换句话说,十分厌恶。
躺到床上时已经五点多了,许棠在床上毫无睡意,不知道是最近思虑过多还是如何,无论怎么折腾,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自从来了a市,已经三天了,他都处于严重失眠的状态里,许棠在床上自嘲地想,这总不是真的没原沉陪着,就睡不着了吧。
左右睡不着,许棠坐起来,把卓桦带给他的电脑打开,上回原沉吃醋,他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再去找卓桦,拿回来一堆书和文件让原沉安心,他的电脑还是放在卓桦那儿,到了a市他总算不用避着那大醋坛子了。
许棠花了一个多小时和许多人敲定了事务,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于是许棠进了洗漱间——
今天才是正式试镜的日子。
虽然他目的不在这,但来了a市一趟还是认真一些的好。
唐川见了许棠疑惑地问了问,“昨天睡的那么早怎么精神还这么差?都有黑眼圈了。”
许棠歉意地笑笑,又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气场,“有些水土不服吧,没休息好。”
唐川点点头,“也是,这样的长距离奔波再加上试戏确实考验身体素质。去吧,化妆师等你了。”
许棠站在台上的时候扫了一眼台下,没什么熟人,尽管昨天已经把今天这群人查得底儿掉,但这种活动临时换人也不是不可能,在a市还是小心为妙。
这场戏是讲的宋初的将军与诗人才女的故事,因为a市有些人文历史底蕴,正好这位将军祖籍属于这片区域,拍这电影多少也有些想要给a市旅游业做宣传,造噱头,带动旅游业发展的意思。
试镜片段中,有一段是打戏,这是许棠的专业领域,于是,许棠随便拿了把剑和武术指导试了一场,许棠的演戏水准可能不如前几位专业演员亮眼,但这段打戏十分干净利落。
许棠下了舞台以后,觉得有些疲倦,正打算回去以后可以小睡一觉,结果突然一阵晕眩袭来,他差点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幸亏唐川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许棠被送回酒店休息,唐川不太放心要打电话给原沉,许棠制止了他,“别告诉他,老毛病而已,川哥。”
“可原少有话在先,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告诉他。”唐川有些迟疑。
“没事,原沉有什么我会担待。”那个人,多半迫不及待要把他拘回家呆着呢。
唐川不太同意,许棠这个人他早上见他的时候还能撑的挺精神,一晕就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唇上的血色都褪了不少,躺在床上苍白孱弱得吓人。
“那你先休息,如果不舒服的话给我打电话。”
许棠都已经听不太清唐川在说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应了,就闭上眼,放任自己沉入梦中。
好久不曾好好地睡一觉了……
以前好像也是这样,什么时候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