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怕我!”
每次看到自己鞭笞的下人眼中浮现的恐惧神色,他心中就不免感到得意。
即便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不惜拳打脚踢,以维护自己的威严。
如今成为家主以后,他倒是很少做这种事了。
因为家族里的人,都怕他,
包括他老父。
而家族外的人,他又不敢招惹,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所以邬家如今生意依旧红火,他却不免感到有些寂寥。
而如今,
这个分家的妹妹却突然壮了胆子,敢跟自己动手脚。
他其实没有生气。
反而找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征服欲。
他甚至不想让自家的妹妹那么容易就求饶,
他所想的最好的结果,就是邬语彤强忍着害怕,和他对抗到底,
然后在绝望中失败,
损失了一位大主顾对邬家的信任,
被家族清算责任,
最后在恐惧的眼神中,
被身为家主的自己执行家法。
想到那时,
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脸上的恐惧会有多浓郁,
他就兴奋得几乎要浑身战栗。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预料中那个慌张、害怕,瑟瑟发抖的邬语彤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一个微笑的、自信的邬家二小姐。
“哥哥,其实,
“江坡也好、永州也好,
“市面上,所有邬家能接的单子,
“不论大小,都被我接了。”
她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两颊绯红:
“不是一个,也不是几个……
“是全部哦,我的好哥哥。”
“你、你疯了!?
“这么多单子,你他妈吃得下吗!?”
邬俊南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就是整个邬家都搞不定!
“要是你失败了,别人会对邬家怎么想?
“你这是在败坏邬家的信誉!”
“你急了,哥哥。”
邬语彤轻轻笑着:
“你为什么急?
“是不是怕了?”
这句话宛若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邬俊南的软肋。
“放、放屁!
“我我会怕?
“我怕什么!?
“简直,天大的笑话!”
邬俊南浑身发抖,呼吸变得粗重:
“我这是警告你,你在拿邬家的声誉开玩笑!
“你接了那么多单子,如果到期不能完成,
“除了要赔付一大笔赔偿,
“邬家的信誉也要被你毁了!
“你到底,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所有的后果,我邬语彤一力承当,就不劳你费心了。”邬语彤笑着说道。
“你!你!”
邬俊南指着邬语彤,手指发抖:
“邬语彤,你要发疯,我可不陪你,
“从今往后,邬家主家与邬家分家彻底分离,你要玩火你就自己玩,你要去死你就自己死!”
“分家协议,如果由家主提出,要给分家家主足够的补偿。”邬语彤点了点头:“我要永州的那几家布坊,还有那几批江坡的布匹。”
“呵,补偿,
“好,那我就补偿你,我就看着你把永州的盘子玩烂,到时你磕头求我我都不会让你入邬家的门!”
邬俊南拂袖、转身,勃然而去。
邬语彤目送着兄长远去的背影,
忽然有一种“伸手入怀中,取出一个纸盒,抽出一根纸卷送入嘴边点燃”的冲动。
就像大夏天吃了一口冰镇西瓜,
或者大冬天的泡在温泉里,
说不出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