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叹了口气:
“‘板红根’现世,将伴随着天地异象,不可能不会被人留意,而现在你看着晴空万里,哪有什么天地异象?但我能感应到禁制的方位明明在那帐篷中……想来一定是落到妖皇手里了。”
“你手中有打动妖皇的筹码吗?”
咬了咬牙,白莲似下定了决心般:
“如果你有,我可以尽量为你争取交易的机会。”
尽管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但白莲还是有些不愿意放弃希望。
毕竟如果按照身前这个年轻妖的话来说,安夏的病,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安夏注定要不幸,不如赌一把,拼一个不算小的机会。
“……很遗憾,没有。”
云凡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前倒是有,不过我现在一穷二白,我能弄出来的东西,估计妖皇都不会看得上眼的。”
“你有主意没?”
白莲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云凡又叹了一声,无奈地说道。
从一位妖皇手中拿东西,谈何容易?
如果是前世的那位妖皇,那还好说,或许自己可以以足够的利益取得新妖皇的信任,然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现在那个妖皇……他直觉感觉,那个妖皇或许跟自己有过交集。
不管是不是来自同一世界,又或者是师傅召唤的神明之一,他都不应该贸然在那种存在面前冒险。
“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办法,一定务必告诉我,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白莲低下头,有些落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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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
“龙王,还不动手吗?”
蛊雕真人凑到正在晒太阳的云鸿志身旁:
“如果不动手的话,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嗯?”
云鸿志转过头,朝蛊雕尊者望去:
“你为什么这么急迫?”
“我……”
蛊雕尊者那生满了鸟毛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就那几缸水,我天天泡,水都快泡黑了!
“你是知道我的,没有水我是真难受,但天天在这儿待着,没机会换水,我又不能溜下去找个湖泡泡澡,老夫很难受啊!”
“再等等。”
云鸿志摆了摆手,有些愁闷地说道。
其实这次他的由咕咕亲自指派的任务,他早已打算能浑水摸鱼就尽量浑水摸鱼。
倒不是为了什么“一击必杀”的时机,主要还是他惜命。
毕竟他的修为在一众妖族强者面前着实不怎么样,真面对面打起来,谁还顾得上照顾他?
要知道跟着他过来的可全是咕咕一方的尊者……
凤凰一脉的尊者可不一定非要死保真龙一脉的龙王的。
所以他看了看下方的局势,决定等修士战部和妖族战部开大的时候,新妖皇势力空虚,自己等人再趁虚而入,给新妖皇一个惊喜。
至少打不过的话,由于对人族修士投鼠忌器,追杀他们的妖阵容不会太强。
现在就不一样,现在出手,没有来自修士一方威胁的情况下,如果他们战败了的话,新妖皇绝对会好整以暇的带着几支战部一路尾随,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底,这种不必要的危险,还是不要冒的好。
所以他一直在等下方的妖族和修士一方开战的时机。
但这会儿他们都已经在天上待了好几天了,那个新妖皇居然硬是能沉得住气,就是不对人族修士出手。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其乐融融。
于是云鸿志也只好在高空吹冷风,吃干粮。
这干粮还是不带一点荤腥的那一种。
当了解过妖族的肉干粮,又亲自参观了妖族制作肉干粮的大作坊之后,云鸿志就再也没有吃过妖族的一口肉。
三年来,天天吃素的日子,让云鸿志的味觉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吃饭就是嚼,咽,嚼,咽。
没有一点乐趣。
直到不久前,他感受到体内,正压制着前任龙王妖丹的黑色钉子忽然朝他的丹田传去了一缕细微的灵气。
一瞬间,云鸿志感觉到了一种名为解脱的情绪。
三年前,师弟让他卧底三年,为他做一件大事。
来之前,他不知道这里的生活条件这么刻苦。
甚至刻苦到让他就连对童姥的仇恨,都有些淡了。
刻苦得若不是有为天下苍生不再重蹈他的覆辙,消灭残忍的妖族作为理念支撑,他早就已经放弃了。
不过,凭着惊人的毅力,他还是熬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三年后,等师弟联络,然后把大事办了,就可以回去了。
到时,就不用再承受这些非人的痛苦。
而现在,他感受到了来自师弟的召唤。
这令他感到如此的亲切,甚至差点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代表着,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到人族的地盘,正正经经地当个人,而不是当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以后,怎么合理的安排一天八顿肉的生活。
光是想想就觉得如此美好,如此幸福。
只可惜,他现在身负妖皇咕咕分派下来的职责,不好分身离开。
玩忽职守尚且不算什么重要的毛病,但擅离职守可就真的算是打妖皇的脸了。
他和妖皇的关系好不容易搭建得如此深厚,如果师弟所说的大事需要这层关系,那他就是在临门一脚马到功成的时候,硬生生摆了自己一道。
他决定先完成了妖皇交待的事,再回应师弟的召唤,然后马不停蹄的去和师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