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男看到白零和小女孩交头接耳,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转头和曾歌说道,“徒儿,为师没事,且看我赢下这第三场。”
众人只听顾宝宝继续念到,“纳兰先生所出题目为:天下武学唯快不破,本人早年所学甚杂,后逐步化繁为简,去多求精。遍身武功,不过一轻功一剑术。仗二技精湛,闯荡江湖,罕逢敌手。然而纵使如此,功夫依然不及尊师十一,更不及开派祖师万一,缺甚是惭愧。尊师成名轻功鄙人已经习得,且得天下英雄过誉,获天下第一轻功的美名,然而缺有自知之明,自身轻功仍大有缺憾,常苦心钻研。现请各位以“何为至高轻功”提出自己看法,若能于吾之意相合者,当为胜出。”
刁无极和丁准皆是武学大家,虽然轻功可能不如纳兰缺,但是也绝非泛泛之辈。二人思考一会儿,便与吕道明耳语如此这般。吕道明听会,走上前来立即侃侃而谈,说的都是修炼轻功的大道理,然而仅是这番见解,就不是寻常武人能够说得出口的,更何况一商人一乞丐耳。
白零听到纳兰缺的题目,怔怔了好一会儿。忆起当初玄机老人教导自己的话语,知道纳兰缺虽名为天下第一轻功,但不过只习得流水决而已,对高山劲是不知晓的,难怪纳兰缺总觉得轻功还有缺憾,想方设法精进,岂料他的师父早就练了个通透,并都教授给了自己,眼下考题出到了轻功,那不是巧到了极处?
顾宝宝听了吕道明的回答,再看看锦囊,不停点头。吕道明见此题有戏,脸露喜色。
“小子白零作为乞丐先生的智囊,也来答答这道题可否?”白零上前拱手道。乞丐男本欲上前答题,见白零抢先,不禁脸露惊讶之色,和阿心对望一眼,便不作响。
丁准重哼一声,说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吕大人所说乃是我和刁掌门对至高轻功的多年理解,你这毛孩不过十几岁年纪,也敢来妄加评论?”刁无极也在旁不停冷笑,显得轻蔑至极。
顾宝宝不爽二人许久,当下不理丁准,对白零说道,“小兄弟,有妙策但说无妨,不过可要慎重了,是否要再与乞丐先生等商量商量?”
白零微笑说道,“谢谢顾大人提醒,小子自有计较。”谢罢,白零在场中慢慢踱步,边走边说流水决的轻功至理,只是避开口诀,防止别人偷学了去。刁丁二人刚开始还冷笑待之,但越听越是心惊。这少年所述之言精妙绝伦,对轻功剖析透彻,就像对轻功有极深理解的武学宗师,若非如此断说不出如此见解。且白零一开始的话二人还能听得明白,当说到高山劲的部分,就令人完全无法理解了,可在场武学人士都听得出此等道理绝不是一个不懂功夫的人能够胡诌出来的,是确确实实的武学至理。白零脚下缓慢踏着步伐,步步演示着高山流水大法的路子,清楚告诉众人自己不像吕道明这般只是背诵了一些道理的门外汉。白零这番操作直把刁丁二人完全都整懵了。
白零说完轻功至理,步伐也正好一圈踏完,缓缓摆出一个收手式站定。在场众人全被这少年所说所做折服,纷纷鼓起掌来。夏媛媛、乞丐男等也对白零大加赞叹,小小年纪就能在轻功上有此见解,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天纵奇遇。而陈绝飞和段瑶是见过白零绝妙轻功的,此番情景倒是意料之中了。
顾宝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吕道明一开始转述的轻功之理,虽然也很绝妙,但不过是锦囊答案中很小的一部分罢了。而这少年不但与锦囊中的描写完全相合,而且后半段的回答远远超出了答案所述,令人难以置信。
顾宝宝深呼一口气,瞥眼看了下吕道明三人,问了句,“看来结果已经很明了了,三位可有异议?”见刁丁二人还未回过神来,马义云更是不可能懂这些,便大声宣布道,“此题又是乞丐先生这一方胜出了!”
白零、曾歌、乞丐男和阿心见又胜了这个回合,都高兴的相拥雀跃起来。四场比试乞丐方连胜三场,那第四场也不用比了,会长显然已落入乞丐男子手中。吕道明面如死灰,四肢颤抖,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喉口发甜,几欲呕血。
丁准刁无极在众目睽睽下被一少年比了下去,这口恶气如何忍得,一旦传将出去,将来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丁准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握唐刀,便欲发作。
刁无极为人一贯傲慢,受到如此挫败,更是难忍,一个蹬地,黑色吴钩出手直向白零砍来,心中只想将此人立毙当场,挽回颜面。
夏媛媛大呼小心,想起身来救,却是相隔太远,力所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刁无极冷不丁出手,且去势极快,但是白零身形宛若鬼魅,微微一晃便躲开吴钩,姿势轻巧,似乎毫不费力。刁无极起了杀心,用起自己独门绝学“旋风神钩”,两把吴钩左斩右钩,宛若两条黑蟒,上下翻飞,舞成了花儿似的。但白零也是精神抖擞,就用刚刚演示的步伐不停躲闪,衣袖带风,却不曾被吴钩沾上半点。众人眼见这少年轻功精妙,果然他之前所言非虚,第三场赢得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