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寺师面前,这一招根本不好使。
“宝玉啊,前些日你祖母亲临敝寺还愿,她老人家一向可好?”监寺师一改往日严厉口吻。
贾母是幽幽寺最大的香客,无论是监寺还是当家师,都对贾家很是亲和。唯独对宝玉是个例外,这其中的缘由,自是不言而喻。
今天,监寺师的反常的热烙表现让宝玉很是摸不着头脑。
“老祖母她很好,很好”宝玉试图唐突过去,不料,监寺师却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屋里,说是有奉上上好的岩茶送与予贾母品尝。
好不容易拜托了监寺师,过了两排低矮的寮房后,二人又撞见了一位满身补丁的扫地僧。
老僧与宝玉倒也交好,宝玉很小的时候随祖母来寺里进香,那时就深得老僧的喜爱。
“唰——,唰——”左一下,右一下。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知道,地上的落叶并没有被清理干净。
“师父,您这是为何?”韦小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主动开口询问。
“师父扫的不是落叶,呵呵”老僧头也不回地挥动着手中经纬稀疏的竹网网,回答道。
“明明是叶子,师父怎能说不是呢?!”小宝不解真意,反被带得更深。
“是叶子,也不是叶子。”
“小宝,快随我速速离去。”宝玉扯着韦小宝的衣襟要走,小宝非但没能醒悟,反而回过头,走向了老僧。
“那我们眼前所见究竟是何物?”
与老僧相距尚有五十余步,小宝能真切地感受到扫把弹起的尘埃。
尘埃裹挟着寒气呼啸而来,片刻功夫,便将小宝给团团围住。
宝玉眼睁睁看到韦小宝这样被围住动弹不得,只得无奈地喊道:
“并无一物。”
此语一出,四处归于平静。
怎么,连扫地僧也不见了。
“宝玉,你是如何知道答案的?”
“我也是上了大荒山才知道的,不过,眼下我们要解决一个更棘手的问题:你说,你我现在又是身在何处呢?我闹不明白啦。”
隔着黑暗,韦小宝也能感受到宝玉脸上的紧张。
韦小宝望着四处黑压压的树丛影子,不觉后背发凉,;连对幽幽寺再熟悉不过的宝玉都不知道他们此时身在何处,那他这个“一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就更晕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