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在梦里跌跌撞撞地走着,哭着
她想找到回家的路,她想和父亲一道继续办戏班c唱大戏
可是,轰轰烈烈的一场大戏就这么转眼成空,故园宛似荒塚,戏文都成灰飞
正抹泪间,她被小宝和宝玉连推带搡地给唤醒过来。
脸上还挂着泪,人定定的,她尚是一付刚醒来的犯傻样子。
“咱们真得想个对策,”宝玉说:
“你这家仆倒是治好了银鹰雏儿的伤,功劳不小。可是,难道单单是为了搭救你的宠物而昨夜将你唤回?这里若有什么名堂,你可真得防备着些。”
“可不是嘛,”小宝在旁边继续补充,说:
“你难道不和我俩一样觉着他可疑吗?他先说要用山上的禁制来交换功法,要知道,咱们几个这点水平,明摆着就不可能解开禁制,他这么说是不是在吊我们胃口,让我们垂涎于他的功法,引诱我们中计?”
“中计?他又能得什么便宜?”晴雯还是不肯轻易相信宝玉和韦小宝的判断。
“你想啊,”宝玉说:
“当时我们亮牌出来:是坚决不和他交换的。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是不肯罢休,是他退了一步,以家仆必须服从主人的借口,转而同意白教给我们青峰功,这难道不可疑?”
晴雯转了转眼睛,似乎头脑清醒些了,没有表态。
“照我看,他吹笛子呼唤你回来,明显是要用教功法来谋取些什么。”宝玉言之凿凿。
“你们一定是言过了。”晴雯不以为意。
韦小宝和宝玉面面相觑,都很痛心,这年月遇到的女娃子怎么都这么大条!
“你们俩若不学,我也没意见。”晴雯一边洗脸,一边自然地应对这两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家伙,说:
“反正我得学!你们想啊,他是我家仆,他能不听我的话不好好教我吗?”
宝玉在吐舌。韦小宝很露出一付不屑的表情。
满森林都知道,这作威作福的小主子晴雯也才做了主子没几天,怎么就这么牛烘烘c不可一世啦?!
“好像谁没做过主子似的。”宝玉腹语着。
晴雯似乎还意犹未尽,继续道:“我得学下去还有一个理由。”
韦小宝大大滴白了她一眼。
晴雯厚着脸皮直装作没有看见,说:“一天为师终生为师啊,他是我老师,你说,我能不尊师爱道吗?好好跟着师傅学,不能中途掉链子。”
宝玉和韦小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觉着这没文化的人就是不通道理啊。
“况且,”晴雯才不看这二人的表情,继续淡定自若地说:
“我怀才不遇很久了,得遇个伯乐不容易。各位多担待吧。”
“谢谢你,”韦小宝不无讽刺,道:“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于是,上午的练功,只有晴雯去报道。
她走过去,向自己的家仆深施了一礼,然后说:“徒儿来了。”
“今天修马步。”中年男人用竹子在削一根笛子,他一边干着木匠活儿,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
宝玉和韦小宝远远看着晴雯一会做主人颐指气使,一会又作学徒恭恭敬敬。只得面面相觑,互叹世道不古,简直是高帽害人啊。
两人放弃了练功,坐在有树荫的地方乘凉,开始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