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没,那东林门旋照大圆满高手陈聪被人硬生生用灵压逼退啊。”
“可不是嘛,那人据说年纪不大。”
一座酒楼里,两个淬体修士正说着,那酒楼小厮便凑上来。
“二位说的是李小七吧。”
“正是那人!”
“哼!别让我们东林门人碰到他,叫这个散修晓得什么叫名门正派!”
一旁却有几人冷哼一声,众人看去,均是一群身着紫衣的青年,自然是东林门之人。若平时大伙儿自然不敢如此放肆,但是最近崇安城处处都在议论陈聪的事情,陈聪虽然不是东林门总部的,但是在这里的东林分部,他也是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而且,此次在直隶举办的五院大比,东林总部给了各个分部一定名额,用以选拔高手,这陈聪正是崇安分部的一名候选者。
此时 崇安城修炼区一座阁楼里。二楼包厢中,坐着三个人,一位清秀俊逸的少年,和一位儒雅青年,以及一位冲着那青年傻傻笑着的女子。
“所以,你就一直带着这位卜青青姑娘?”
那少年托着腮看着青年,饶有兴趣。
青年喝了口茶水。
“林贤弟…我先喝口茶水,讲了这许多时候,口干舌燥。”
“难怪灵动大哥如此厉害,想不到你的经历竟然如此离奇…不过…不过你这话肯定是半真半假!”少年轻哼一声。
这说话的两人自然是李灵动和那林小七。
“你为何这么说?”
“哼!你明明叫李灵动,还不是在我反复逼问下说出来的。如今讲这许多故事,多半又是半真半假来诓我,说到底还是不信我。”
“你虽然是个骗…咳咳…劫富济贫之人,但是本性不坏,我无须有意提防你,不然也不会与你诉衷肠了,十五年来,我远离故土中州,没有一天讲这么多话。”
李灵动本想说骗子,但是看到林小七眉头一皱,当下改了口。
李灵动确实没有全说真话,他没说自己来自苗疆,只是说了中原的别处。
林小七撇撇嘴,显然是半信半疑。
“林贤弟你呢,你如此年纪,为何却来行骗…额我是说劫富济贫呢?”李灵动干咳一声。
林小七只是笑着摇摇头,
“此事无妨,你还是多想想如何回中州吧。”
少年说罢就起身离开。
“我也不叨扰你清修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是崇安城的大红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罢就帮李灵动关上了门,李灵动叹了口气。
“哦对了,不要一口一个林贤弟叫我,叫我小七就好了!”
少年忽然再次开门,冲李灵动笑道。
李灵动竟是被吓了一跳。
他不禁苦笑一声。
“这林小七倒真是天真烂漫。”
“不过他言之有理,如今我在这崇安城,必然已被东林门人盯上,这东林门既然身为五院之一,其内高手自然不容小觑,我虽然有些手段,却依旧不够,如果能进阶开光…”李灵动心中盘算道。他卡在大圆满很久,距离开光不过一步之遥,但是却似乎始终不得那一步的感觉。
“何为开光? 世人以宝剑,开其锋芒,谓之开光,那么我血肉之躯,锋芒何在?”
李灵动闭目思索着,探寻属于自己的那份开光引子。
一把剑,决定其是宝剑还是凡铁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它的材质,然后是它的锻造工艺。将其延伸到一个修士,材质对应的是修士的资质,此为先天之功,后天极难改变,那等洗髓换骨的灵药也无法真正做到脱胎换骨,至少在地界没有这等逆天灵药,那么另一个原因铸剑工艺就很重要。
这锻造之术引申到修士身上,对应的是他的历练,换句话说,是经历!
李灵动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可是依旧是近在咫尺而不得。
不然他就能一念开光!
“我的经历…若我是一把剑…如何开光?”
李灵动细细回想着自己的经历,从青萍村走出的一幕幕都在浮现。
一遍…两遍…三遍…
时间在思索中流逝,李灵动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像一般,身边的卜青青开始瞪着大眼睛看着李灵动,后来顿觉无聊便趴下了,最后竟是沉沉睡去。
中间住在隔壁的林小七倒是偷偷开门看了一次,见李灵动兀自修炼,便识趣离开,自己也去修炼了。
等到明月高悬。李灵动依旧找不到那根线。
他轻叹一声,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去的卜青青,此女眉毛弯弯,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李灵动淡淡一笑,将其抱起,置于床榻上,自己来到窗前。
月色下的崇安城,仿佛镀了一层霜雪,宁静而幽美。
他忽然想到这同样的月亮所照到的还有不知多远的宣武城,那里与这安详的崇安城可谓天上人间呐!
“杀敌!”
李灵动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木楠的身影以及告别前的那句话。木楠素来平和近人,但是说这两字时却如利刃出鞘,寒气逼人。
李灵动忽然灵光一闪,只觉得脊背汗毛倒竖,隐约间抓住了那一丝开光之念。
木大哥素来平和,待我如兄弟,对我百般照顾,寻常开光城卫念及他的实力与威名,也都对我也不敢刁难,而在宣武即将打仗时,他又如利剑出鞘
“剑有双刃,一则守护,一则杀敌!未开光前,却是粗糙圆钝,我若开光,当知为何而战!为何而杀戮,为何而隐忍。”
“轰!”
一阵剧烈波动狠狠轰击在房间的禁制之上,整个小阁楼不禁一阵摇晃!
李灵动欣喜不已!
“我是一把剑,一则杀敌,一则守护!这就是我的开光!徒有杀意,那是凶兵,只有守护,那是钝器,宝剑不出,出则有方。”
李灵动握起了左拳,感受到了一种与旋照截然不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