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很，微风徐徐，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几声虫鸣鸟叫，更显得夜色孤寂。少年蹲藏在草丛之中，离一行人相距不过数丈。
一共二十三人，老头领着小女孩在前，其余站成两排，犹如接受训令一般。
“山东五怪。”老头细语念道。
只瞧得划拳斗酒的三男两女，全身一个激灵，缓缓站出身来。
“你们在河南杀了许官人主仆四人，将其尸首丢在荒野里，任由野狗分食，死无全尸。”老头念道，“如此恶毒之心，天人共怒，真主已发夺命帖，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老头子代劳呢？”
五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夺命帖即出，帖至夺命，从未有人能活着逃出。
小女孩走上前去，站在五人的身前，笑盈盈的从布袋里抽出五张血红色的“字帖”。
红底黑字，赫赫写着“夺命”二字。
五人哪里肯接？抬着头望着天，装作没看见一般。
小女孩在五人身上挨个走过，并无一人接帖，回头瞧着老头，撅了撅嘴。
“老大，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与他拼个死活。”相貌颇轻的女子说着，剑已出鞘。
“也是，既然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浓眉胡子大汉也已挥刀而出了。
“这又是何必呢。”老头子有所哀叹的摇了摇头。
浓眉胡子大汉，自知绝非老头子的对手，不过眼下以五对一，老头子定是分身乏术，待到交织之际，自己找准时机，也许还有一丝逃跑活命的机会。
一柄虎头刀使得虎虎生威，刀锋所及，似有千斤之重，破风而出，呼呼作响。
山东五怪在鲁南地区，名气可是不小，尤其是大怪赛项羽，双臂有千斤之力，去年官府召集诸多武林好手围捕山东五怪，赛项羽一人之力，力战八名好手，最后五人斗死打伤十二名好手，扬长而去。
赛项羽使出一招“奔雷”式，如此生死关头，更是毫无保留，爆发雷霆之力，大有劈山断江的气势。
“嘣！”
老头子居然不躲不闪，抬手而挡，只是右臂上不知何时贴着根短棍。虎头刀砍在短棍上，溅出零星的火花。
“还不动手？”赛项羽回头大喝道。
其余四怪或使剑的，或使鞭子，银枪，一齐而出。山东五怪携手闯江湖十余年，武功早已相知熟透，出招无疑默契极了。
四人或攻肺穴，或攻头颅，或攻下阴，或攻背心，四柄利器自四个方向而来，身形极快。
铛铛铛铛！
不知老头子怎的动了动身子，左手臂上贴着短棍，竟令四人的兵刃都打在了上面。
如今五人，彷如铁器遇磁一般，被吸在了老头左右臂上，纷纷双手使力，妄图抽出兵刃，咬紧牙关却无济于事。
“你是铁拐李，李嘉豪？”赛项羽眼神空洞，魂魄被抽空了似的。
“嘿嘿。”老头子微微咧嘴，“霸王刀法不怎么样，眼神倒是还不错。”
“真没想不到，连您老人家也投靠了他们。”赛项羽有气无力道。
李嘉豪已懒得回应，他觉得处理山东五怪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双臂一抖，铁棍上的兵刃尽皆震开了，五人连连后退。
仅退了三步距离，李嘉豪已然使短棍在五人身上，逐个点了七八处大穴，个个瘫软坐在地上，不得动弹。
“既然真主定了规矩，总不能随便更改。”李嘉豪对着旁边的小女孩道。
小女孩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走在瘫坐的五怪身前，看似天真的脸庞，无邪般的笑容下，右手一挥，赛项羽鼻子便被割了下来。
鲜血喷涌而出，整轮的胡子都被染成了红色，顺着胡尖滴着血。面容痛苦不堪，呲牙咧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小女孩又一挥手，旁边的妇人张开大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不算妩媚的双眼，如今成了两个凹陷的肉窟窿。
接着是割舌，去耳，刮眉。
其余的人，瞧着如此酷刑，更是双腿打栗。
在场的众人，没人再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可爱稚嫩，只剩下无穷的惊恐。
小女孩就立在五人的身旁，只若是哪一处伤口止住了血，便会及时的补上一刀，直到血枯流干而死，才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