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亚纳海沟脱困，亚拉海沟本身连接着域外天魔的地盘。”天后突然道。
“那又怎么样？”阴阳二护法问。
“好不容易与在红尘中世代熬炼的真身融合了，你就这样抛弃了？”这时聂璞也回过味来，从旁插言道。
“呵呵，小孩子懂什么？”二护法对聂璞道。
“不，他说得对，既然不在乎真身，说明你不是原来的灵虚了。”天后道。
“有什么证明？”二护法满不在乎地道。
“打得你现出原型。”辉祖厉声喝道，闪电般冲向二护法，一阵眼花缭乱的人影晃动外加“劈里啪啦”之声后，周遭气爆不断，空间一阵扭曲。
三条人影骤然分开，一看，辉祖昂然站立，依然斗志旺盛，居然没有吃多少亏。
也不知是因为二护法来不及放出光雾，还是辉祖本就强过五行守护者太多。
一旁的灵明阳被萧半山等人看得死死的，无法动弹，狐主本就首鼠两端，根本就靠不住。
阴阳二护法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戟指萧半山骂道：“逆徒，居然帮助外人。”
萧半山沉声回答道：“我想真如天后陛下所言，你自己也清楚，你并非是我的师傅。况且白云苍狗，世事变迁，而今的师父逆天行事，半山也断断不敢追随。”
这一下形势明朗，在昭明宫，还是天后人多势众。
当然，阴阳二护法还可以依靠那股神秘的光雾做垂死一搏。
光雾出现的时候，人人心惊，聂璞更是觉得里面蕴藏了似曾相识的可怕力量。
看天后的反应，明显也对那东西十分忌惮，因此迟迟未有行动，反倒是辉祖反应激烈，似乎旨在试探。
见二护法没有特别行动，只是靠本身能力与辉祖纠缠，天后反而更加谨慎，聂璞也忧心忡忡。
果然，等辉祖缓过劲来，正要再次发动进攻，二护法说话了。
“别让他人白白送死了，你自己下场来吧。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以来，你有何惊人的进步？”这话是向着天后说的。
自从见到光雾，天后就没有退回去坐下，此时闻言，又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高台边缘。
“呵呵，这就对了。”言毕，在阴阳二护法的身周，再次腾起一片光雾。
这一次，光雾不是为了攻击人，而是在二护法身周形成一层防护。
在光雾防护之下，二护法的身影也变得影影绰绰，以聂璞现今的目力，也看不太清楚。
“来吧。”光雾里传来声音，声音很奇怪，不仅变了调，还带着奇怪的共鸣。
见此情形，其他人都变得神情凝重，聂璞再次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辉祖更是要再次启动身形，为天后挡下来自未知的伤害。
然而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力，如千钧重担，压迫得他无法正常行动，一种因面对上位者的震颤，从内心深处生发开来。
其他旁观的人都看见了辉祖奇怪的震颤，聂璞更是和辉祖一起，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奇怪的力量。
高高在上，视万物为草芥，冷漠，嗜杀，令人不寒而栗。
曾经在灵山证道园，就接触过这一股意欲抹杀自己的力量，不过好在自己挣脱了出来。
聂璞面对它，并未乱了方寸，还能从容应对。
由此他也想到，这东西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令传奇般的辉祖表现得如此不堪。
更奇怪的是，这东西肯定不是灵山所有，如属灵山，只需在与中土争锋中放出这东西，谁能挡得住。
但他又和灵山脱不了瓜果。
上一次出现这股力量也是在灵山，那时灵虚上人在讲道，自己神魂被困。
现在他已知道，灵虚上人和灵虚老祖本是二而一、一而二的存在。
而这一次，又是灵虚老祖出现的时刻，那股力量随即如影随形而至。
他想起那次决斗，灵虚老祖显出了法天象地的真身，而这个时候，出现了时空乱流，横亘大陆，自己也被送入了异时空，从此开始了时空穿越。
中土大陆，似乎也因为时空乱流的侵袭，自动跳过了某个关键的时刻。
后来想起当时场景，聂璞也只能自圆其说，认为是为了避开交战时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中土大陆启动了自我保护装置。
尽管他也知道，中土大陆还不至于那么脆弱，那一击，真有可能天翻地覆、尸山血海，但对一个广阔的世界而言，尚未构成致命伤害。
现在想来，保护倒是自我保护，不过不是针对交战的力量，而是针对即将随之而来的那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