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指上听………”
“君指上听………”中年男子顺着顾繁溪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以及古琴，呆呆的重复了两遍刚刚说的话。
其他人面面相觑，面色古怪的瞟了一眼顾繁溪，完全不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
只见中年男子的端起自己的手指再度弹在了古琴上，悠扬的弦乐又一次响起，节奏很慢，却又很舒适，总让人不自觉的沉入其中。
仅仅弹了四个和弦，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明白了。
“顾繁溪，你真的很不错，你对一件事物的看法，真的是与众不同。”中年男子一脸欣赏，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有时候决定一首曲子的好坏，并非只是看乐器的高低贵贱之分，乐器再好，也需要有好的人去发现它，曲子再好听，也需要有一双懂它的双手弹奏出来。
众人虽然不懂，但听到这位长老的话，他们对顾繁溪的看法，似乎无形之中在改变一些什么东西。
顾繁溪谦虚的回应道：“弟子只不过是借鉴了前人的一些东西罢了，不值一提。”
“呵呵，我刚刚说了，如果回答让我满意………”
“说吧，你想要什么。”
中年男子的话已经得出了答案，顾繁溪微微侧身拱了拱手，再度回应：“弟子有一事不解，还请老师能够替弟子解惑。”
“哦？”中年男子右眉微微一挑，顿时来了兴趣。
“老师，弟子想问……何为心魔？”顾繁溪露出了期盼的神色，脑海里不断回忆当初在秦国听雨楼第三层后门亭内的那道身影，那个时候的他，也是如同今日一般，琴瑟无双。
中年男子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眯了眯双眼，脸上的笑容不减，他清楚顾繁溪已经认出他是谁了，随即右手微微在古琴之上盘旋一回，几道细长的玄力丝线瞬间穿透顾繁溪的身体，周围其他人浑然不知。
顾繁溪眉头紧皱，想要调动体内的力量驱赶，可似乎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体内的力量自主运转缓慢地接近那几道玄力丝线，柔和无比。
“这……”顾繁溪迟疑，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玄武境九阶巅峰，根基浑厚至极，随时随地可入地玄，肉身经过强大的力量挤压而成，肉身之力堪比地玄境三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还没有适应这股力量，无法完美发挥出来，至于心魔………”中年男子的话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你的心魔就是仇恨，你要明白，并不是只有鲜血才能抹去一些过去。”中年男子说话的语气温柔无比，在场的弟子们纷纷看向顾繁溪，他们都明白长老说的是什么。
“原来……他有心魔……”众人内心的想法各自不同，他们不知道到底该去同情他或是理解他，有的人感同身受，有的人只是抱以嘲弄。
顾繁溪深深的低下了头，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受着另一个“他”的存在。
中年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再而看向其他弟子们，“我们继续。”
………
………
还是那个黑暗的空间，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空间。
“这是你第二次与我面对面了。”镇北王府的那个“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没错，自从我从后山出来，我心底里越来越疑问，你和我，到底是什么。”顾繁溪自己问自己，看着他的另一半，“他”还是那么猩红的双眼，充满着仇恨，唯一的改变，他们两人已经在互相信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