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一锤定音,最后的黑球早已滚进袋中,此时袁成才只能干瞪着双眼发愣。很快,两个看场子的壮小伙走过来查验无误,伸手就问袁成才要钱。
“等等,这小子有点问题!他就是个初学者,咋能打这么溜啊?”
袁成才抓耳挠腮,捂着自己的皮包不松手,实在想不通刚才发生的一切。
“少扯没用的,赶紧拿钱!我们都不眼瞎,来这地儿玩彩就别想抵赖。”其中一个壮汉恶狠狠地瞪了袁成才一眼。
“哎哟,你们也不是没看见,刚才他在外面打得多烂,没道理忽然这么厉害啊!”袁成才仍然不松口。
“那照你的意思,是咱们这桌子有问题?劝你识相点,别自讨没趣。”
球馆保安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袁成才有苦说不出,毕竟这和麻将馆一个道理,无论输赢都有一定抽成,如果输家经常抵赖,球馆当然就没赚头。另外一方面,球馆也必须营造自己的声誉,谁会在一个不公不正的馆子里玩彩?
高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他们争辩,心里不慌不忙。
眼瞅着壮汉就要直接动手,但袁成才情急之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赶紧悄声向保安提醒道:“对了,你们刘老板在不?我和他认识,别急着翻脸。”
屋里的吵闹声很快引起注意,门外已经凑过来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这时一个中年胖子忽然窜出来,笑着给众人找烟。
“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这是误会,没啥好看的。”
来人正是球馆的刘老板,看来袁成才确实会挑地方,居然还给自己留了个后手。高峰见了这一幕也忍不住皱眉,万一他俩真的有啥交情,事情还真难说了。
猛然一个喷嚏,高峰假装手抖,怀里的布兜失手滑落,一大堆零钱显露出来。
这下众人可炸了锅,一阵唏嘘叫嚷传来。
“什么误会啊?他们赌这么大,这分明是输家抵赖嘛?”
“这家伙我见过,林岗村的袁成才,前年打牌耍赖差点让人打断腿。”
众人见了散落满地的钞票,顿时明白屋里是啥情况,此时当然是站在秩序的一方。要是这种事被糊弄过去,以后谁还敢来这玩?
袁成才还没来得及解释,球馆刘老板率先慌了神:“诸位别着急,今天我绝不会插手这事,老袁也是常客,肯定不会坏了规矩。”
话虽如此,众人却迟迟不肯散去,直到刘老板拍了拍袁成才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先把钱拿出来,后面再商量对策。
这时袁成才只能一张张地把三千块数出来,递给了等候已久的球馆保安。保安清点无误,随即转交到高峰手上。
一切顺顺利利,袁成才倒是一声不吭,想必早已开始打什么鬼主意。等众人渐渐离开,他才没好气地对高峰吩咐道:“你先坐着喝茶,我和刘老板去叙叙旧。”
高峰心里自然敞亮,这哪里是去叙旧,分明是准备商量对策。
等二人上楼,高峰自然不闲着,开始在球馆门口瞎转悠,只不过刚才还‘秉公办事’的保安,此时却在替老板盯梢,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