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高峰听到父亲发问之后,他就猜测到可能会是这家伙透露了消息。
因为自己虽然整日在外做事业,身边却几乎没人知道详情,更不会有什么人整天关注自己的动向。当然,除开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比如说想从他身上攫取利益的人。
高峰如今已经彻底与前身那群狐朋狗友断了联系,暂时还没有新结交什么同村好友,所以也只有袁成才这混蛋会整天打听自己的消息。
更何况高峰如今也算不上什么名人,最多就是在几百公里外的省城展销会上崭露头角而已,哪怕真出了名也不会传播这么远,更不会让高远山这种不问世事的人知道得如此清楚。
联想到袁成才这家伙最近没来找过自己,高峰心里居然反倒有点不安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说不定会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他专门把事情透露给高远山,肯定不是想去套什么近乎,有这功夫当然不如多跑去酒厂找高峰,而且高远山一直以来都对袁成才看不过眼,这家伙也不会成天自讨没趣。
那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袁成才要在背后搞这一套?
思来想去,高峰决定主动去找这家伙一趟,至少得摸清他最近的心理动向,免得日后又被设套吃个哑巴亏。
刚走到村口,老远就看见袁成才杵在理发店旁边抽着烟,这家伙原本满脸的愠怒,见到高峰则忽然变成一副似笑非笑的嘴脸。
“高老板啊,好久不见,最近去哪发财了?”
袁成才走过来递烟,高峰并没接下,冷着脸开门见山质问道:“你明知我爹思想比较保守,怎么嘴上没个把关的?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要保密吗?”
“嗨呀,你都在省城混出名了,咋还藏着掖着?好好,这事是我不对总行了吧。”袁成才搪塞一番,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彩彩的婚事考虑得咋样了?我也知道你创业不易,彩礼的事情咱们以后可以慢慢商量,也不妨抽个时间先定下来?”
果然在这等着,他似乎觉得胡彩彩只要挺着大肚子一天,他就能以此威胁一天。就这还只是婚前,要是真等孩子生下来,恐怕得挟天子令诸侯了。
这么一想,怪不得他之前要到处宣扬自己当老板的事情,这是打算通过各方施压,以制造舆论的方式来逼迫自己早做决定。
如果高峰仍然只是个小混混,那脏了别人家的姑娘也没啥稀奇,反正这种事情也不少见了。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人家还会指责姑娘不懂洁身自好。
但要是让别人都知道高峰是本地老板,然后再把胡彩彩未婚先孕的事情找机会透露出去,事情的影响力就不止一星半点了。袁成才现在之所以不急着逼婚,也是在等一个良好的时机,只要手里的把柄还在,也就不急着收割这茬韭菜。
“最近没时间,等闲下来再说吧。”高峰耸肩答道:“总之你别再到处宣扬了,真没必要。”
袁成才听了只是冷笑两声,并不急着继续催问,接着便拿出他的老腔调:“对了,兄弟我这几天不太宽裕,你能不能…”
又是这幅嘴脸,高峰当然不会像上次那样息事宁人,他只是指了指山上,说自己正在新建厂房,一分闲钱都没有。
袁成才倒也没接着闹,反而是一副注视待宰羔羊的眼神,微微点头笑而不语。这感觉就像高峰已经被吃定了,养肥了再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