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对方觉得自己有可能认出了他的某些特征,很有可能会通过段辰这种方法来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认出来。
所以沈秀刚刚的推断是有说得通的。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依据吧?”姜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如果真的是沈秀说的那样,那说明当年刺杀自己母亲的事,跟段辰有关系。那个时候的段辰还是个孩子吧,怎么可能,除非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指使!
一想到这里,姜柔自己好像就抓住了一点什么,脸色猛然一变。
洗完脸的沈秀,一回头正好看见她这个变脸的画面,轻声一笑道:“你好像自己也想到什么了吧。”
姜柔睁大眼睛看着沈秀不确信道:“你是怀疑谭侯爷还是聂长歌?”
用衣袖随意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沈秀反问道:“就不能两个都怀疑吗?而且我认为那天在侯爷府,他们应该已经看到你了。”
“为什么?”姜柔疑惑道。
“应该就是因为那天他们看到了你,怀疑你是认出了当年的凶手或者面具,是刻意在调查而不是偶然路过。
但碍于你的身份特殊,他们又不能直接拿你怎样,所以就有了段辰诱导你回忆遇刺案的那一出。
一旦你因为想要破采花案而说了当年那些人中有红面具这个共同点,他们就能确认自己暴露了。”
听完沈秀的推理,姜柔整个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断地在那里点头。
“还好你够沉得住气,没有说出这事。”
随口算是表扬了姜柔一句,沈秀走到旁边的凉亭内坐了下来。
姜柔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后,也跟了进来,并坐到了沈秀对面。
“那如果你的推测都是对,那是不是表示害我母亲的,以及最近的采花案,全都跟聂长歌和谭文呈有关。”
姜柔说的谭文呈就是老侯爷的名字,当她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仇人时,她就不想再用什么称呼了。
“八九不离十吧。甚至我觉得他们应该还在策划什么东西,不然以他们的地位,不至于去做采花这种勾当。”
“策划什么?”姜柔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又一脸期待地盯着沈秀。
而沈秀则是呵一声笑道:“我觉得吧,你可能不是觉得我聪明,而是把我当神仙了,觉得我应该什么都知道。”
姜柔有些不好意道:“我那不是相信你嘛。”
“我们认识也没多久吧,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姜柔这么一说,沈秀也突然好奇起来。按说这些东西都是秘密,姜柔却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他了。
“因为梅姨啊。梅姨很信任你,所以我也信任你。”
沈秀认可了她这个答案,说得过去。
“好吧。我的看法也说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了?”
姜柔闻言,眼眉一皱,做出了一个竟有些像是撒娇的表情:“你这就要走啦,你都不帮我出出主意吗?”
“额...”沈秀顿时有些傻眼了。
这个被外人视作女神一般的人物,这会儿竟对他撒起了娇。
姜柔刚刚说那句话的模样语气,都像极了她平时在梅欢面前的样子。
不得不说,撒娇的女人真的很有杀伤力,沈秀完全招架不了。
“好吧。这样吧,有些问题我现在想的也不是很清楚,你等我回去好生捋一捋,明天再给你答案,怎么样?”
只见对面姜柔的眼珠在眼眶里来回转动了两圈,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那我明天晚上再去找你。”
说完姜柔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转头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不是关于案子的。”
“问。”
“你刚刚为什么不用那个擦脸啊?”姜柔说这话的同时,伸出手指指向了沈秀的右手手腕。
沈秀低头看去,那里是一根黑色的绸带。说是绸带,其实是一张黑色的手绢,是可以展开的。
这根绸带正是夜婉给沈秀系在手腕上的那根,他一直都戴着,没舍得取下来。
“哦,这个嘛,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红颜知己吗?这个就是我其中一个知己送我的,我肯定舍不得用来擦水啊。”
老实人沈秀说得很大方,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也没想过要隐瞒。
“哦。”
丢下一声哦,姜柔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沈秀也没听出她那一声哦到底是什么情绪,反正应该不会太好,不然不至于连一句晚安都不说就走了。
这里距离沈秀住的那间别苑很近,他走几步路就能看到别苑的大门了。
刚一推开门,沈秀就看到诺大的客厅内有一道青色的身影坐在那里。
推门的声音也惊动了那道身影,陆青青朝着门口看过来。
“师弟,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