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的巴尔干地区局势分外混乱。" target="_blank"><?=site_url?>
罗马尼亚红党政府倒台不过两年,新上位的救国阵线正积极地为刚解体不久的苏联提供经济发展样本,休克疗法致使通货膨胀飞起,并未完全崩溃的福利保障和相对稀少的人口让这个国家看起来表面还像那么回事,不过深入了解一番就知道这个国家已经有些烂了。
工业崩盘一年不如一年,人民日益贫困,那位被枪毙时颇有英雄气概的前总统齐奥塞斯库留下的人口政策将罗马尼亚变成了东欧著名的人口贩卖货源地,不仅仅是少女和幼女,呃,有时候也包括可爱的男孩子。
黑帮从罗马尼亚各个地区诱拐来少年少女送到波黑地区,再途径海运到西欧和东南亚,这条后世著名的人贩贸易路线在这个年头已经露出了端倪。大量无知少男少女被一块炸鸡、一杯可乐诱惑离开了家乡,或者被麻药麻翻了拐进路边街角投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黑帮的黑手深入政治混乱区域的各个角落,能够在经济危机下保持着富裕家境的人很多离开了故土,留下来的都紧张地保护着自己的子女,警惕着暗处的贪婪视线。
今天住在阿卡加镇的一些普通人可以放松一口气了,前一天早晨这个位于罗马尼亚西南小镇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件,自从政府失控后一直控制着此地的黑帮‘图克’基地发生了大动乱,当平常毫无作为的警察赶到案发现场时,发生的事情几乎让他们把早饭都吐了出来。
在这所黑帮用作基地的地下赌场深处,到处都是不忍卒赌的血迹和倒地呻吟的人,奇迹的是他们每个人都还活着,不过警察先生普遍认为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所有受害者的肢体骨骼都被诡异地扭断,即使能够接好也会留下终身难消的残疾,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脑袋都被重击了好几十下,下手的人很有分寸,造成的效果最严重的不过是瘫痪而已,当然,咳,全部都成了痴呆。
这群痴呆没有给调查人员提供任何有用的消息,他们连说话的功能都失去了,只会翻着白眼哦哦啊啊。
监控系统在这个年代不是普及的技术,因此警察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包括现场的调查在内。除了血迹和受害者,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就连打斗的痕迹都只留下了一点点,许多痕迹仿佛被凭空抹除一般,只留下粉碎的逻辑片段。
这群可怜虫一定是得罪了最顶级的犯罪集团吧,警察们想,随即就不再关注凶手是谁的问题,自从旧政府垮台后,他们一直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混日子,偶尔也像黑帮一样鱼肉一下百姓,年初南面又闹出了波黑独立的鸟事,更多的难民越过边境涌入虽然越来越穷但怎么说也还算平静的罗马尼亚,警察还要忙着别的事情——这已经够痛苦的了。
眼下黑帮被灭至少是有点好处的不是么?在地下室里解救了一堆待卖的少女,几个失踪的本地少女赫然就在其中,她们的家人千恩万谢着,让这些平常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黑心警察得到了一些良知上的满足。
他们也就不在意为什么那神秘凶手宁愿大费周章地把所有受害者打成残废智障,而不是更省力地杀死他们,这案件是如此诡异,以至于很少人意识到罪犯的目标是保险箱里的美金,虽然按照罪犯的说法是:“你们竟然想要卖我?那就把钱先交出来吧!”
“那个家伙一定是个心理变态。”这群警察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后,就不再关心这件事情了。
罪魁祸首利用着犯罪获得的金钱,经过一番周折后连续越过几重国境线,一路到了英国伦敦。
……
白河走进还没有关门的小店,颇为奇葩地买了一份牛排和三个西红柿,这就是今晚的晚餐。
相比后世天朝的人山人海,这个时代的雾都显得有点安静,哪怕它的人口密度超越了地球绝大多数地方。
他坐在那里就感觉到周围的视线不断地落在自己的身上,白河有些无语,对着光华如鉴的桌面不知第几遍看自己这张脸——倒是和他上辈子八九岁时候的差不多,只是浅红色的瞳孔和纯白的头发实在是太耀眼了。
白河对此也很无奈,与安塔斯的四环奥术‘变形术’不同,阿尼马格斯以及在其基础上衍生出的‘修马格斯’的变形机制并非自由变形,而是定向变形,就像是一个巫师的阿尼马格斯只能对应一种形态一样,白龙的变形术也只能对应一种形象,比较蛋疼的是这种形象是从施法者自身的某些特征里提取出来的,比如说年龄和外形。
好吧,虽然体形异常了一些,作为一条实际出壳时间不到五年的幼龙,变成个儿童也能接受,但是长得这么矮又是什么意思?
白河坐在凳子上,看着悬空的双脚,无语地望着天花板,说好的和龙形一般高大魁梧呢?
不过单论人类形态,四五岁的年纪能够变出八九岁的外形已经很逆天了是不是?
食客们频繁注意着他,所幸与白化病一模一样的症状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体征,大多数成年人也不会欺负一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孩子。
他伸出叉子一戳盘里的西红柿,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
“嘿……先生。”
一个软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白河看到一个穿着洋装的可爱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桌边,她双手攀着桌沿,用力地‘嘿咻’一声,就坐到了白河的对面。
她两眼发光地看着白河盘子里的大西红柿,鼓着腮帮子露出可爱的表情:“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番茄吗?”
“这是你的妈妈卖给我的。”白河把剩下的西红柿吃了进去,看了一眼正在前台擦着桌子的青年女人,她动作利索,长着零星斑点的脸上透着朴实:“她是这里的老板娘,你为什么不问她要呢?”
“不行。”女孩笑嘻嘻地说:“妈妈说,一个番茄就要有一个番茄的价钱。”
“所以呢?”白河忍不住赞叹,这就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觉悟啊。
“所以我很想吃。”她笑得眯起了眼睛。
白河看着女孩的脸——大大的眼睛,光滑的皮肤,在这个年纪倒是看不出来长大以后是什么模样,不过不长歪长胖的话也丑不到哪里去吧。
作为一个对白人女性的脸盲,白河表示并不愿意往深究这种想法的合理性。
于是他果断而坚决地答道:“不行!”
“为什么?!”
“一个番茄就要有一个番茄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