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就算是你,也有感觉吧。虽然我们这个军团号称是高阶术士军团,但是实际上……却没有第二律的术士!”女军团长略有些焦躁的啃着自己的指甲,说道。
“但是……这很正常啊?”虽然说从第三律术士开始,就能被称为“高阶术士”,但是显而易见的,第二律术士要更为强大,更为有用。理所当然的,作为一个军团里的普通士兵,是一种典型的资源浪费。因为第二律术士虽然更加强大,但是在千军万马的大规模交战中,作为士兵的表现,并不一定比第三律术士更好一些。
“正常个头!”女军团长轻声咒骂着。“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你不觉得这意味着……军团里的人会对未来一无所知,所以如木偶一样,任由上头操纵吗?”
第二律术士们拥有观测乃至于干涉命运的能力。这意味着很多手段都难以对他们施展。或者说他们非常滑溜,基本上可以算作无懈可击的类型。但是第三律术士就完全不一样了。除非有特殊的消息渠道,或者是拥有特别的嗅觉,否则就算是被卖了,不到真相曝光的时候也是无法察觉的。
正常情况下,类似于冥月之怒军团这样的部队,里面会有部分第二律术士作为军官,免得被辉月这边设置了什么陷阱。或者可以这么说,就算辉月这边设置了什么特别的圈套,军团也不至于一无所知的一头钻进去。之前军团虽然一度全灭,但是这不是军团本身的错,而是辉月这边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但是,重新组织起来的这支军团,却没有第二律术士。从上到下,全部都是第三律的术士。除了断指和极少数亲信手下(这些人实际上并不是军团编制范围之内)之外,这里没有第二律术士。或许你可以说这是因为毕竟是被人灭了重新组建的,仓促之间人员存在欠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作为军团长,她却隐隐的感觉不妙。
第二律术士们的力量,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她却是不止一次领教过了。他们能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第三律术士或许是术士中的精英和中坚,但是第二律术士才是真正的头脑,天然的领袖。当然之上还有第一律术士,不过那种术士的数量太过于稀少,而且又在探索以太之海的时候有着太过于重要的意义。以至于他们纵然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却不足以形成一个阶层,而是被看成珍稀动物,小心翼翼的被呵护着。
“我们这样的军团,怎么可能被……”手下知道女军团长的顾虑,但是说到上头把这支军团当做弃子来使用,他却是不相信的。普通人组成的军团可能因为“大局”而被毫不留情的牺牲掉,低阶术士的军团,如果价格合适的话,被卖掉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高阶术士,哪怕是第三律术士,也很珍贵,是不容挥霍的宝贵资源。要说决策错误或者被辉月误导什么的,那总是在所难免。但是绝不可能出现有意的出卖和背叛。因为没人能承受这种做法的后果。执政官们可不好骗。
“我不知道!”女军团长全身颤抖了一下。“按照计划,明天我们就可以抵达凯查哥亚特的老巢了,而我有感觉……那个地方……很危险!”
凯查哥亚特平静的站在黑暗中,凝视着远方的通道。
这具傀儡的身体表面曾经如黑色宝石一样光滑平整,毫无瑕疵。但是现在,上面已经有很多如蛛网一样的裂纹。按面积来算的话,这些裂纹差不过覆盖了它三分之一的躯体。就算琥珀不知道这种名为“神俑”的玩意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却也明白它已经受到相当程度的伤害了。
不过,这个奇妙的傀儡却在自愈中。琥珀目光所及,左臂上一条及其微小的裂纹,原本是从上臂一直延伸到手肘位置的,但是现在却已经缩短了大概一半。
如果能够打分的话,那么哪怕是琥珀,也会给这个傀儡打上一百分。它可以说毫无缺点了:速度和力量方面,堪可和最强大的术士比肩;身体的防御能力方面,哪怕是单人要塞也望尘莫及;超自然能力方面,可以轻松的杀人于无形,就算是以术士的标准也是异常神秘而强大;它甚至还有自我恢复能力——连保养维修都不用。
这样的东西,单独一个倒还罢了。要是有几十个,足够在某条战线上彻底扭转战局,如果达到几百上千个,或许能够给这个世界持续数十个世纪的战争直接划上终止符。
幸好,凯查哥亚特明确说过,这玩意他也只能做一个。否则的话,单单靠这个,他就足以征服这个世界了,只要他手里有几千几万个,估计辉月和冥月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如果这种东西的建造技术拿出来的话,不管是辉月还是冥月,都会愿意不惜代价的去获得。
但是,虽然这种傀儡非常神奇,但是琥珀依然知道,靠着这个东西,打不赢眼前这支冥月军团。
哪怕它有着以一当百的能力,但是它毕竟只有独自一个。而冥月术士们却有那么多。
不过琥珀没有说,也不需要说,在亲自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就算是凯查哥亚特也能够明白,靠着这个傀儡,哪怕加上琥珀,也绝不可能消灭这支冥月军团,别说消灭了,就连击败也做不到,不,甚至不是击败,连阻挡都做不到。
“小术士!”凯查哥亚特的意念传来。如果说刚才的战斗让凯查哥亚特感到沮丧和失望的话,至少在这场对话之中,他可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一次真的是我错估了对手了……他知道我来了,却没有来……真的没有来。”
凯查哥亚特所说的,大概就是那个琥珀不认识的人吧。那个人显然是冥月术士,只不过琥珀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她的终端也不在身上,没办法查一查那位到底是谁。但是凯查哥亚特显然对那位“老朋友”充满了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