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在教堂的二楼,几个修女都已经六神无主了,更别说其他的小孩。没人注意到作为他们首领的神父胸口此刻悬挂的根本不是十字架。
“一群想要来打劫的混蛋,不必担心。”神父很冷静的走到边上,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翻出一把老式的单发步枪以及子弹。就像每个人都知道的,自从二战以来,单发的枪就已经被淘汰出主流了。这是一把年纪也许比神父本人还大的武器。但是话要说回来,哪怕是今天,哪怕它年纪足够当老爷爷,它依然被公认为一种性能极其可靠的武器,威力大,易于瞄准,而且故障率很低。枪和子弹都被上了油,擦的很光亮,证明保养得很好。此外,枪上还被加装了消焰器。“我会对付他们的。”
“我们应该叫警察过来……”
“我们的警察除了会收拾案件现场之外,什么都不会。”神父冷静的说出这个事实。
“可是神父……”一个修女浑身发抖的说道。“他们有很多人,都拿着武器。”
神父把子弹上膛。“是的,他们有很多人,而我只有一个。”他温和的说道。“但是我要战胜他们,依靠的并非是我手中的武器,而是依靠神的名。”他说道。然后他转身,闭上眼睛,对于虚空之中做出一个祈祷。
“我主……”
“好吧,牧师,我把力量借给你。”这个似乎有些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牧师清楚的感觉到某种……难以形容,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知觉。这一瞬间,他的感知被放大了,除了眼睛、耳朵、鼻子之类的感觉器官之外,他又凭空多了一种感官。一种……介于视觉和听觉之间的感官。这种感觉和听觉一样无视黑暗,但是又和视觉一样,可以清晰的分辨很多东西。
原本这一片黑暗和车灯的光芒交错之中,他根本看不清楚外面这些匪徒有多少人。但是现在他能够“看”清楚了。他们一共十六个人,松散的形成一个扇形,包围在教堂大门外,他们中最近的距离大门大概三十米左右,其他人则在更远一点的距离。这些匪徒中有男有女,男的穿着代表自己狂野和强悍的各种皮衣,女的则衣着暴露。但不管男女,他们都显得兴奋而激动,他们似乎像是来参加一次趴体,而不是一次抢劫。这种事情他们显然已经干过不止一次,因为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得意洋洋,满怀信心。能够看出其中不止一个人喝过酒,刚才的那些枪声,就是他们中的成员对着天空放枪宣泄激情。
这些该进地狱的家伙,他们一个都不值得怜悯!
当然,这些匪徒虽然还在门外,但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又何必担心呢?这座教堂只有一个神父,几个年纪很大的修女,其他的都是收养的孩子。与其说这里是个教堂,不如说它是个孤儿院。当然了,之前他们是懒得来这个地方的,因为一点油水都没有。但是现在不少人知道,那个神父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很多钱。
神父举起自己的步枪。黑夜如同一层无形的面纱,遮住了每个人的眼睛。但是蒙着神灵庇佑,这黑暗只能遮挡他敌人的目光,而阻挡不了他的瞄准。他扣下了扳机。
一个持枪匪徒应声倒地。子弹从眉心的位置射入他的大脑,掀起了他的头盖骨,打碎了他的脑子。让他仰面朝天倒地,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死了,只剩下身体在做无用的垂死抽搐。神灵赐予的力量让神父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这一枪的效果,正如他在光线良好的极近距离观察一样。
匪徒之中只有少数人察觉到了。其他人还以为刚才这一枪是他们的同伴对天开的枪呢。
神父用最快的速度上膛,开了第二枪。第二枪打中了另外一个挥舞着手枪的匪徒,子弹穿过他的胸口,从人类最为致命的器官之一的心脏穿过,顺带着打掉了他身后的一盏车灯。
车灯破碎声才让匪徒们清醒过来,这一刻他们这才意识到对方在反抗。
他们原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的。所以仓促之间他们混乱起来。那个头领可能认为对方能打中他们是因为那些车灯提供的光源,所以他大喊大叫着让同伴关掉车灯,同时赌咒发誓要把神父五马分尸,切成一块块。
匪徒的动作很快,刚才还照亮的周围的车灯一下子全部都关掉了。然而下一发子弹就把这个自称快枪比尔的首领变成了一具不会动的固体。如之前的两发一样,这发子弹依然是打中了人体要害,所以快枪比尔就连呻吟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毙命。
“狗娘养的……他打死了比尔!”有人察觉到了首领的死,大叫起来。“大家冲上……”
这一个叫声成了他的催命符,因为下一发子弹直接让他的声音永远消失。
几个修女和孩子们都惊讶的看着神父不停的给子弹上膛——这件事情本身不值得奇怪,在这个混乱而充满暴力的国度,又有谁不熟悉武器的呢?哪怕神父懂得开枪也很正常。但是问题是神父并不是如通常一样在瞄准射击,别说瞄准了,他的姿势非常奇怪,而他居然是闭着眼睛。什么时候见过闭着眼睛能够瞄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