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术士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心烦意乱的操作着面前的设备。
这是一个结实笨重的大型机器,大概有一个双门电冰箱大小,但是看起来有些凌乱。它的外壳似乎金属的,但是上面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染成了肮脏的土黄色。从机器顶端到下面,垂挂着好几条看上去就让人莫名的不舒服的管道。正常来说,这种仪器与其说会在一个普通人家里看到,不如说会合适出现在某个设备比较陈旧的实验室里。
在这台机器的顶部,也就是正对着普通人脸部略低一点点的高度,有一个小型的面板,上面闪动着一些地球人根本不认识的图形和符号。但是呢,将其端详那么一阵子,正常人都会从其有规律的变化辨认出这是某种不知名的文字。
“数据传输错误!”如果将这些文字翻译成汉语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朱华轻声的咒骂了一句,然后颓然的坐下来。干扰太强大了,信号送不出去。
这一次只是一次常规的数据传送,也就是说,传递一些从地球上搜集到的情报,特别是武器方面的情报。当然这是很正当的要求,虽然他们这一次的主要目的是针对辉月术士,但是能,既然来到这么一个科技文明发达的世界,顺带捎带一点东西回去那是天经地义的。
因为同伴全部死光,所以剩下了的朱华必须以保护自己为第一目标。这不是因为她缺乏勇气,而是因为客观事实就是这么需要的。她必须幸存下来,为第二批抵达的战友提供各种帮助,让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做好战斗的准备。很显然,比起有勇无谋的被敌人干掉,这种策略能够为整个任务提供更大的帮助。
当然了,这段时间里,她也不能真的完全闲着。既然搞不定主要任务,那么久搞定次要任务好了。
可是这个任务很难办。从地球网络上搜集到导弹的资料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呢,将相关的东西传送回去,那就是很复杂的事情了。平均下来,大概百次左右才有一次传输成功。
在两个世界之间进行通讯就是这么困难。从这一点来说,魔力的造物可比这些技术的产品不知道好上多少了。纵然有着千万种的不足,至少它能够保证信息和物资在世界规则的允许范围内,及时准确的传达。
当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些没卵用。地球上的科技文明创造出来的战斗武器,对术士们来说只能作为一种参考,或者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作为临时用具。地球上绝大部分的战争武器,比方说大炮还是导弹,对于术士们的战争来说没有太大帮助。
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在地球上,大炮、飞机或者导弹之类的远程武器威力虽然大,可他们只能在距离前线几十、几百公里的后方,无忧无虑的自由发射。此种情况下除了同类之外,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他们。但是其实这些武器的短距离自卫能力其实是非常薄弱的。在近距离,没有其他友军支援的情况下,飞机、大炮、导弹之类兵种的防御力量几乎为零。一群步兵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摧毁,甚至俘获。
所以这种武器面对术士作用就很有限。任何人都能知道,一小群术士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渗透到敌人的大后方,把这些可怕的武器据为己有,让死亡的火焰倾泻到它们原主人的头上。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安排术士们来守卫相关的阵地——于是战争胜负的关键就又一次变成了术士和术士的较量,胜利者将掌握这些可怕火力的使用权。
既然如此,与其将资源投入到建造这些威力巨大但是造价不菲的武器头上,还不如多弄点术士过来!击败敌人的术士,把敌人花费大量资源制造出来的武器夺到手,岂不美哉。
想要和术士们对抗,还是需要哪些一体化的,能够有效的抵挡术士渗透的大型武器才合适。比方说浮空要塞,哪怕最终被攻破了,至少还能让敌人付出一定的代价。
烦躁之中,她走到厨房那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原本是供五六个人安身的住所,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所以理所当然显得格外空旷。就算是里面有了这么一台机器也一样。
厨房有一扇窗户,窗外斜斜的对着另外一户人家的客厅。正好对方那边有人在,好几道目光看了过来。
要特别说明的是,此刻的她穿着新买来的浅灰色外套,短裙,丝袜,门口的鞋垫上更是放着一双高跟鞋。至少从衣着打扮这个角度来说,已经很难分辨她是一个异域来客了。
她冲着对面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实践是最好的老师,现在的她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隐藏自己的真实来历,可以用最好,也最简单的办法来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就像她在这个世界的收入一样。尽管一开始是赌博,但是她及时意识到赌博注定不能长久,或者说赌博太容易曝光了。不管是什么赌徒,时间长了自然也能察觉到某些倪端。作为一个术士,她并不惧怕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个世界对于陌生来客,可算不上什么友好。这个世界的人类,可是有过非常多的,灭绝自己同类族群的先例的。
当然如果真的两个世界要在无限制情况下来一场战争,那么地球能撑过三个月就可以含笑九泉了。可惜的是,当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时候,哪怕是一个高阶术士,也只有被碾压的份。所以异世界生存最重要也最关键的一课就是隐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