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道:“那是自然。”
季显被带走,赵竫无奈也跟着走了。到了京兆府府衙后,赵竫有些好笑,才刚被季显拘拿来此走过一遭,不过一会功夫又与季显双双被拿了来,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他们被押送到京兆府的时候,京兆尹正在升堂问案,一伙人就被拘在了堂下候着。因为大堂就在近前,堂上的动静看得分明。
赵竫见京兆尹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不由心下纳罕,这人是年纪轻轻就得了高官显位,父亲不是说仕途不易吗?怎地季显和这个京兆尹年纪都不大。
那京兆尹虽年轻,却比季显稳重得多,只见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正在训斥堂下之人:“齐正浩,你冒认官亲,罪名不小,本官念在你初犯,不予追究,你休得再胡搅蛮缠,还不速速离去。”
赵竫听了,心下疑惑,“齐正浩”?这不是齐伯父吗?难道是同名同姓?他伸长了脖子往堂上看去,跪地之人的身影也看不出什么来。
“大人,齐惟是我的亲生骨肉,怎可说冒认?小人有状,大人一不接状,二不传唤被告到堂,大人可是要徇私枉法?”那声音铿锵有力,赵竫听着也像往日里所见的齐叔父的声音。
京兆尹冷笑道:“本官对其中首尾一清二楚,何须传唤齐惟。承天元年,齐惟年方八岁,你齐正浩便开宗祠,将其逐出家门,删除族谱了。如今你有何面目来说他是你亲生骨肉?你要告他忤逆不孝,不尊亲长,试问有何依据?他既已被逐出家门,与你再无骨肉之亲,他八岁离家,你于他也无抚育之恩,今时今日,他与你有何干系?”
“大人,”齐正浩正欲再言,京兆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齐正浩,你可知齐惟给自己取的字?”
齐正浩瞬间脸色煞白,陶心安一字一顿地道:“思萱!他的字是思萱!”
齐正浩双唇抖动,无法再言。京兆尹吩咐道:“叉了出去。”
堂上衙役上了,抓起齐正浩就往外拖。赵竫一看他正面,不正是齐叔父吗?从来未曾听说过齐叔父有个叫齐惟的儿子。且齐叔虽然比父亲小不了几岁,可子女尚在年幼,长子也未及弱冠,怎么又有个承天元年便八岁的儿子,算起来都年近三十了。
一个个疑团涌上赵竫心头,令他如坠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