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转身朝着与张小鱼相反的方向离去,虽是一瘸一拐,可老者的身形却有如闪现一般,才一眨眼便是百米之外,下一刻又是数百米开外。
若是有人在此看见这一幕,定当惊为天人。
“咻~”
在老者身形消失后的片刻,一道长虹骤然间自虚空中穿透而出,而后划破天际,来到离水城上空,长虹之中赫然是一位雄伟男子,男子三十来岁的模样,其冷厉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看破世界虚妄。
男子头戴乌沙冕旒,身穿黑色锦袍,身形伟岸,胸前背后各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苍鹰,苍鹰展翅临空,眼神凌厉,犹如活过来了一般,腰悬三尺长刀,右边腰上悬挂一块暗金色腰牌。
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腰牌上赫然刻有一个大字‘察’。
当今大虞天下,可是无人不识此腰牌,这是御察使的标配,胸前背后所刻金色苍鹰更是代表着监管天下之意。
御察使直属皇帝陛下,有监察百官、监察天下之责,更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该组织可是一个令天下人胆寒的存在,在京城,众人更习惯于叫他们内廷府。
该组织手握实权,执掌内廷卫的乃是朝廷二品大臣,同时也是一名强大的武修,权称为内廷府总指挥大人亦称御察总指挥使。
朝廷百官除去首辅以外的几位一品大臣见到内廷府的二位主事者不用见礼,其余就算是同为二品的大臣,平日里见到二位主事者皆得客气抱拳施礼。
内廷府深得皇帝陛下器重,自从大虞朝开国以来,内廷府便成立,其不仅有监察百官,视察天下的职责,更有护卫皇室安全的责任所在。
有内廷府的存在,这宫廷才成为许多江湖人的禁地。
内廷府中高手如云,就单单是总指挥使和副总指挥使便已经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天下武夫可细分为九品,第九品是基础境界,任何一个武夫想要踏入武道,首先便是这第九品纳气境。
依次往上,最强的便是一品归一境强者,归一境的标识便在于能屏蔽自身天机,一脚入虚空,天下无处不可去。
但这并非是绝对,如若你踏入之地乃是大气运之地,那你的天机在这些地方便几乎没什么用武之地。
而于一品之上的高手通常被江湖人称绝世强者,可少部分还保持着他们原有的称呼‘地仙境’强者。
再说悬于离水城天空之上的男人,此刻左手按刀,右手背负,眼神如炬般望向下方的城池。
仅仅只是扫过一眼离水城,离水城内的所有人皆有一种被猛兽盯上一般,浑身不自在,可却找不到这可怖的源头所在。
半息过后
又一道人影悄然降临,此人到来的动静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仿佛是突然便出现在此地一般,与先前来的男子水平而立。
这是一位眼上蒙有黑色布条的白袍男子,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谦卑男子气质,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三十的年纪也恰好正值吸引女子之季。
“赵大人”
眼盲男人对先到来的男子招呼道。
佩刀男子并未转头看向眼盲男子,脸上毫无情感的说道:“东阳教主能准确捕捉到这股气息否?”
眼盲男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细细感应着周围,下一刻却是蹙眉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扰乱了此地的天机”
“不错,可此人也应该走不远,虽天机被扰,可尚有一丝轨迹能寻”
话音未落,金鹰黑袍男子便骤然消失不见。
目盲男子伸出手掌,大拇指快速游走在四根手指上,而后身形也刹那消失不见。
待金鹰黑袍男子二人消失在离水城上空后,离水城内众人这才感觉到能大口喘气。
距离足有天平郡数十万里距离的一处酒楼内。
一位老人却带着一个昏迷的孩子正在靠窗的一桌自斟自饮。
老人看着昏迷的孩子,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眉头。
片刻后
孩子悠悠转醒,摩挲着双眼,孩子还记得自己刚刚还在城中,可下一刻,他便昏厥过去,而醒来后,竟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嗯?老爷爷,是您”
醒来的孩子第一眼便看向坐在对面的老者,这老者他认识,只是不知道名字。
而第二眼便是桌上的那一盘此刻正往外冒着热气的热乎乎馒头,以及两盘好菜。
孩子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肚子更是在这时候不争气的咕咕直叫。
孩子不知所措的摸着肚子,挠着脑袋,一幕傻傻的模样。
孩子正是张小鱼,原本刚进城的张小鱼还想着如何去寻食,是不是还要去之前去的那个小饭馆,那儿如果运气好的话,偶尔还会有一顿饭菜吃。
可大多时候是没有饭吃的,有的只是饭馆小二那手中的扫帚,他可不管张小鱼是不是孩子,照着张小鱼身上便招呼过去。
可走着走着,张小鱼便感觉到头晕乎乎的,紧接着便不省人事,然后醒来就是这儿了。
“吃吧,这可不算是嗟来之食,算是老头我还给你的”
老者温和的开口道。
张小鱼闻言点点头,随后便伸出那双还算干净的小手,朝着一个白面馒头便抓去,而后狠狠咬下一口馒头,满足的咀嚼着。
馒头在嘴巴里传来的滚烫直接被张小鱼忽略。
老者谈谈一笑,随后又是自顾自斟酒。
“此刻,尔等应该追到了吧?”
老者嘴角不经意往上一扬,脸上更是露出满意的笑意。
小田村
此刻于小田村正上空,有三人悬空而立,分别是一位中年人,两名鹤发老者,三人皆是白袍加身。
其中一位老者脸上带有明显的讶异开口说道:“嗯?好手笔,竟能以整个匀州为局,布下如此欺天大阵,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竟以此毫不起眼之地作为阵眼,若非前几日我勘星楼连连不计损失勘察天机,还真就毫无破绽,也就无法得知他竟藏于我等眼皮底下”
“此人的确是大能之才,只可惜我大虞注定不能容他”
另一位老者也微微开口评价道。
一旁的中年人恭敬开口道:“两位师叔伯,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等亦是不知,这可能只有楼主才能算出来”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位有些羞愧的开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