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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层位置是一家建筑设计单位。
单单大厅的办公区域就有整整上百台电脑摆放着，所有制图人员都把脑袋凑在屏幕前，鼠标键盘点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洋就像是感觉不到这帮人的怪异目光一样踹开大门径直闯了进来。
之后直挺挺地走向了内部的独立办公区域，制图佬们愣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站起来询问一下状况，很多人只是扶了扶眼镜就重新将目光转回到自己的屏幕上去。
也就只有男员工才会在张洋的身上多浪费一会儿时间多看两眼。
但也仅仅只是多看两眼而已。
都是一群没有感情的画图机器呀……
……
张洋也没有多看这些家伙一眼，她径直闯入独立办公区域之后却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该企业的领导层办公区域内最中心办公室里面，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已经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喉咙口上钉着一把铅笔。
死不瞑目。
张洋看着已经断了气的肥胖男人，抬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通知外面的员工，也没有选择其他离开的通道，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
张洋也没有尝试着寻找郁德的逃窜路线。
原因很简单。
咽喉位置被刺入铅笔的男人脸色已经彻底变白，他的鲜血流淌了半个办公室。
单纯从肥胖男人的死状就可以判断出来，在梁峰被踹下楼之前，男人就已经被铅笔捅死了。
张洋的时间判断上出了差错。
郁德在和他兜圈子。
他进入大厦之后选择的第一个下手的目标是23层的铅笔男，然后才转到39层把梁峰从楼上踹下去，之后又进入50层的监控中心制造假象拖延张洋，还特地打开了23层的监控画面，引导张洋走到23层这个地方来“重温”一下先前已经完成的犯罪现场。
层层叠加步步串联，每一步都领先于张洋，每一步都在牵着张洋的鼻子放风筝。
张洋看起来似乎已经跟上了郁德的步伐和思路，但其实并没有，那些都只是郁德故意留给她的线索而已。
他用各种细节，将张洋牢牢地拘禁在了能够影响到自己范围之外。
张洋此时有一种无头苍蝇的感觉，她所有自行捕捉到的关键线索，到头来全都是郁德故意留下来用来迷惑她视线的，自己的行动思路和惯性思维全都被摸透了，他好像老早就猜到了一切似的。
“开挂是吧……”
张洋扶着额头，站在楼道中看着手机上检索到的死者铅笔男的个人信息。、
他叫李旭，是该建筑设计公司的老总，和之前被踢下楼的梁峰差不多，都算是各自企业内的最高层，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算是企业精英。
个人履历上也看不出存在着什么明显的污点，最大的毛病也就是大部分人都会犯的那些，出轨啊、婚外情之类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盯着这些人杀？
张洋知道自己再不拦住郁德，他会在这大厦里杀更多的人。
可偏偏被杀的这些人身上，张洋找不到一丁点儿的共同之处，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在同一栋大厦内办公，但是身处于不同行业不同专业，彼此之间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