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我心里冒出无数个感叹号加问号,这货我下楼的时候不是已经睡死过去了吗?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没聋。”他掏掏耳朵,一副被我震到的样子。
“你刚刚不是晕睡你真的是顾阳?你没有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
“我是独生子。”顾阳说完,在放电话的桌子柜子抽屉里拿出几根蜡烛,暖色的烛光瞬间装满原本黑暗空旷的房子,我看清他的脸,眼睛有些红,明明是不久前哭过的痕迹。
他忘了?
“我妈让我拿吃的给你送来,我叫了好久你都没开门,就自己进来了。顾阳,你哭了。”我凑过去直视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到多一点关于他的东西。
顾阳像是听了笑话,一下子捂住我的眼睛,他问:“我为什么要哭?巫小沙,你是不是做梦了?”
我的眼睛被他捂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很清楚,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电话里那个男人最后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拉下他捂着我眼睛的手,把它握住,深吸口气问:“顾阳,是不是有个男人一直长期骚扰你?”
顾阳毫无情绪波动地看着我,然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整天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呢?要说骚扰,现在骚扰我的是你巫小沙好吗?”
他表现得那么正常,一点异样都没显露。
我忍不住满心疼惜,狠狠抱住了他,压抑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能解释他毫无波动的眼神只有两个,要么是忘了刚才的一切,要么是藏得太深,无论哪一种,都无法掩饰这个少年内心深处有过一段不为人知过往的事实。想到他独自躲在墙角极度恐惧的模样,也许是母爱泛滥,我默默决定以后一定要爱他多一点,对他再好一点。
顾阳见我哭得凄惨,又抱着他不肯撒手,也没多说什么。他不愿意安慰我,更不会与我坦白自己,只能放任我在他身上哭着,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