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火药味的气氛一触即发,我妈尽量安抚着爸爸的情绪,“有话好好说,晓风他都知道错了,咱们先吃完饭再说好吗?你看,大家也都饿了。”
“知道错?你看他那样子,像知道错的吗!”爸爸指着一张扑克脸的巫晓风。
我回头小声对巫晓风说:“快跟爸爸认个错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叛逆期的少年歉意在心口难开,父母急躁生气,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孩子的态度。
巫晓风不会因为做错事情为了吃饭而跟爸爸道歉,他这倔到顽固不化的臭脾气,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我都说我知道错了你还想怎样?”巫晓风语气不是一般的冲,表情是典型的叛逆嘴脸,走到房里“砰”的就把门关上。
这样一来,爸爸更是气到不行,一定要去揍巫晓风一顿才能罢休,他去找房间钥匙,我坐在椅子上,没了往日的幸灾乐祸,满肚子都是担心。
我的事,巫晓风表面不曾表露什么态度,但他支持我报警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把责任担下来,被记过,被教育,被议论,被爸爸揍,所有所有,在他决定不再让我受牵累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妈妈知道,爸爸这次是动了真怒,巫晓风不受点皮肉之苦是平息不了的,没再进去阻拦。
房间里“砰砰砰”传来他们父子两人猫抓老鼠的打斗声,巫晓风还是一如既往的疼到想要大叫又死要面子,想叫了他就不停大声说话,他大声爸爸就比他还大声。
街坊邻居纷纷上来围观,在门口问着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妈妈没去开门,那些或关心或八卦的邻居看当事人不愿意外传,也就一一散去,不过第二天,关于我们小区三楼a单元巫家打孩子的事,估计会被演绎成各个版本,陪伴着大妈大爷的茶余饭后。
见打得差不多了,我妈赶紧进去拦下爸爸,我忍着腿上的酸爽,找了药膏去探望巫晓风。
巫晓风坐在床上,用被子包着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疼出红血丝,却不掉一滴眼泪,缩在床角崩着个脸。
见我进去,没好气道:“站着干嘛!腿不要啦?”
啧啧啧,连关心都要这么凶巴巴的。
我坐到床头,也没好气道:“自己过来啊,我也是伤员,可不方便移动。”
巫晓风看看我手上的药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他笑的样子,没有虎牙没有酒窝,平凡不过的模样却出奇的耐看,甚至有一丝我曾经从未察觉的帅气。
“笑什么?这些是我的药,回头你得还钱的。”我瞪他,瞪完也跟着笑。
“切,什么你的药,还不是爸妈掏的钱……啊,巫小沙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