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忌脸蛋一红,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被我跟陈岚逼问出校花付思琪的名字。
此话一出,原本坐得远远的巫晓风便凑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称兄道弟着说:“你呀,就是缺少运动,跟哥学学,有事没事多活动活动筋骨。”
我问:“巫晓风,你是指多打架吗?”
巫晓风习惯性伸手要来拍我的头,好在顾阳及时拉开了我,巫晓风看着我们这对佳偶,酸溜溜道:“顾阳你变了。”
顾阳依旧把我护在身后,他说:“我不是变了,我只是爱了。”
我不要脸的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笑到眼睛眯成一条线,任巫晓风对我冷嘲热讽,就是不愿意放开。
在场的人都是我觉得无需拘谨着扭捏作态的人,我想做什么,只需要遵循自己内心里的意愿,比如我想抱顾阳,那我就如何也不愿撒开我的手。当然,我也不是常常这般情不自禁,考虑到在场都还是单身狗,我秀恩爱还是会有个度在那里,毕竟哪一天搞不好,把巫晓风刺激到了,把这事捅到爸妈那里去,我就不得安宁了。
巫晓风不愿意看我们撒狗粮,招呼陈岚和范无忌一起玩一盘一毛钱的斗地主。
彼时我躺在顾阳怀里,看着他们为一毛钱拼死奋战的模样,突然就想起顾阳似乎没有除我们以外的任何朋友。他在学校里各种风光,受尽各种宠爱,却一直跟人保持着微妙的距离,那种我跟所有人都很好,但所有人都别想了解靠近我的距离。
收回看着他们打牌那边的视线,抬头间撞上顾阳下巴,才发现我们又一次靠得如此之近。
稍稍拉开一些距离,我说:“你跟巫晓风怎么认识的呀?”
“同桌久了就认识了,他帮我打了架,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他指的打架,就是一起被记过那一次,我一直很好奇,顾阳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会去跟骆长俊他们打架。
“那天骆长俊他们骂了我爸妈。”顾阳突然淡淡说了起来,续而轻笑,笑自己幼稚,他说:“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就因为他们说我有爸妈生没爸妈管,我就跟他们动手,他们说我是疯子,我就把他们打到住院了。”
顿了顿,顾阳看向我,“晓风那天其实没打架,如果不是他及时拦住我,可能就出人命了,我妈不问我为什么跟人动手,她给住院的人的家属汇去一款数目令人感动的抚恤金,就把这事翻页了”
给他摆平所有生活上的困难,却不关心他的身心,我突然明白为何那句有爸妈生没爸妈养的话会让顾阳情绪失控。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并且越是脆弱,就越想去掩盖,父母从小缺失的关爱,致使顾阳年纪轻轻就对世事冷淡疏离,他把所有伤口掩藏在淡漠的外表下,在大多数人看来,他是化不开的冰山,而大多数人也往往忽略了,最为炽热的岩浆,恰恰便是埋藏在冰山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