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晓风自认帅气地吹了一下刘海,“前两天,怎么样?最近就火这个。”
我撇撇嘴,“不咋地。”
巫晓风觉得我没眼光,无法欣赏他的帅气,他不愿意与我这种没有眼光的人一般见识,于是跳过发型这一问题,从裤兜里摸出两百块钱,豪气道:“今天寿星最大,走,想干嘛去,哥请。”
一毛钱创可贴都要算我两毛钱的巫晓风,突然这么豪气地对我掏出两百块钱,真是叫我不慎惶恐。
我问:“回头不会叫我还钱吧?”
巫晓风瞪我,我又给他瞪回去。
瞪什么瞪?谁叫你抠门的形象在我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呢?
抽几张纸巾递给我,巫晓风说:“擦擦吧,带你去逛街。”
我问:“我想干嘛都可以?”
巫晓风本来想说是,但看着我一脸鸡贼的样子,还是摸摸口袋强调:“两百以上的消费不要找我。”
在2008年,巫晓风能为我拿出两百块钱,对从小就生活在小城南的我来说已经足够慷慨。
但嘴上还是要损上一句,“小气鬼。”
那天我的生日愿望不是要买一直想买的裙子,也不是去吃一直想吃的甜点,没有去一直想去又没去成的游乐场,也没有看上一场最新上映的电影。
我的生日愿望对巫晓风那个刚做没两天的发型来说,可能有些许残忍。
因为,我的生日愿望,就是要他把那头黄毛染回来,长到盖着一直眼睛的巫晓风自认为是他帅气的标志之一的刘海,也被我逼着剪掉。
他的杀马特发型,被我扼杀在成长的道路里。
我说:“巫晓风,我不喜欢你的鸡窝头,也不喜欢你染头发。”
自此,总喜欢各种非主流杀马特发型的巫晓风再没留过长发,也没再染过头发,我把他的这一改变视为他的审美总算是被我端正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