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天才大多短命,也有人说,天才与疯子只差一步,天才也是疯子。
那晚顾阳说了一句极其无奈的话,他说:“巫小沙,你想好了吗?可能有一天,也许只是下一秒,我会跟我爸一样病发,会伤害你,甚至有一天,我们结婚,有孩子,我们的孩子也会重蹈这样的覆辙。”
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对未来很多的梦与憧憬感到遥远。
如果我们想在一起谈谈恋爱,这些问题也许都不成为问题,可是当我们想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时候,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
悲伤犹如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芒刺,我说:“那我们就不要有孩子啊!而且,这些不是不一定的吗?也许,也许你就没有遗传到呢?”
顾阳无法改变他的出生,无法改变他的基因,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是不让我们去重蹈他父母的覆辙。
从我入院醒来,记起自己还是陆小颜时的记忆时,我就意识到这一点。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固执的把一腔爱与激情当成义无反顾的勇气。
不等顾阳回答,我摘下碍事的鸭舌帽,垫脚勾住他的脖子,仰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触碰到我被冻得有些干裂的唇,顾阳终于是抱住了我,将我紧紧裹进他的大衣里。
这个吻,是咸的。
我没有哭,那么落泪的人一定是顾阳。
如果家族遗传已经注定是无法逃避,你不知道这辈子还有多少个清醒的日子,那么在清醒的时候,用力爱吧。
一吻结束,我靠在顾阳怀里。
冲破重重阻碍,跨越了生死未来,用一句很老套的话讲,我们真的是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又走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我觉得应该说点浪漫的话,才能显得这份失而复得的爱情有多么伟大。
“啊嘁——”
“咕噜噜咕……”
刚要开口,随着从我口鼻中如我与顾阳初见时那辆老爷车般刹不住车的喷嚏,和肚子一阵不争气的叽里咕噜瞎叫,我羞愧得把所有情话都咽了回去。
顾阳忍俊一笑,拉过我冰凉的手捂在掌心,“吃什么?”
“我要吃一饭二楼的麻辣烫!”
我们手牵着手开开心心去吃了麻辣烫,还是去年刚开学时吃到的那个味道,麻辣烫大叔也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叔。
我豪无厘头地讲了句:“真好。”
顾阳不问我好什么,给我夹了块猪扒,随口问了句:“上次那个家伙抱了你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