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末年有过一段比我跟顾阳之间还要缠绵悱恻的爱情,在很久以后,我听说了他的故事,却无法原谅他的作为。
六月份的时候,医学系有一次去北京学习交流的机会,为期两个星期,为数不多的六个名单里,顾阳他们宿舍名字都在列。
男朋友不在的日子里,缺少打扮动力的我跟于凌子成天一身睡衣,披头散发,除了上课,能不出宿舍的都不愿意踏出宿舍半步,吃饭也都是点外卖。
马柯子带着她的黑框老花镜,将大画板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做成一张更大的桌子,泡一壶功夫茶,在床上练习每周一次的毛笔字。
我跟于凌子每次都会打赌,赌马柯子会先把茶洒在床上还是先把墨水倒到被子上。
马柯子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跟于凌子这两条没有灵魂的咸鱼,啧啧道:“你们怎么这学期都不怎么去青协那边了?”
“这学期周五我们都有课,那边去孤儿院和养老院的时间都是周五,两者冲突,学习为重。”于凌子吃着小番茄,跟我一起坐在风扇底下煲着当时正在热播的《一起来看流星雨》,一边回答着马柯子,一边喊跟我说着叶烁长得好像她家司徒逸。
吃完最后一个小番茄,宿舍已经再找不出一丁点的存粮,我跟于凌子一致认为煲剧没有点东西吃着,真的是一件极其不够享受的事情,只是外头的日光着实毒辣,我们谁也不想出去。
我提议:“剪刀石头布,输了就出去买吃的。”
在三局两胜的剪刀石头布里,我运气背到家的三局都输,玩了多年的剪刀石头布让我总结出一个没有定律的道理:大家都不想做某件事的时候,提出剪刀石头布的那个人最后总会是输的那一个人。
就在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内衣,换上一件臭不要脸跟顾阳要来的百大t,他的大t刚好可以给我当衣裙穿,里面搭个休闲小短裤就行。
出门前在拖鞋和布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我那双印着大大的米妮图案的红色拖鞋。
一出宿舍,失去风扇和空调,令人汗颜的热气扑面而来,我一手撑着遮阳伞,一手挣扎地呼扇着,试图能驱赶一点点热气,直到进了超市,才终于有了一丝凉意。
话说h市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到可以煎鸡蛋。
超市里的小电视也在播《一起来看流星雨》,是我跟于凌子还没追到的剧情,我一边挑着零食,一边吹着冷气,一边往小电视的方向看着。
拿薯片的手触到温温的肉时,我反射条件一惊,赶紧缩回手连声道了句:“不好意思。”
没有抬头去瞧对方的模样,转身正准备逛去另一边,对方的声音便在我头顶上幽幽响起。
“小沙,我们还挺有缘。”
我一抬头,许末年底下的头来的,脸蛋与我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脸上,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