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月,h市的天气说风就风说雨就雨,变幻莫测,瞬息万变。
我脸上的绷带已经解了下来,除了额头还有一块缝了好几针的疤痕看起来尤其碍眼,其余小擦伤都已经日渐好转。右脚的石膏还打着,但我已经可以拄着拐杖由人搀扶着进进出出。
我妈最终还是同意了顾阳照顾我——在他在门口蹲守了好几天,最后拿出登记着我的名字的房产证,保证婚后存款都归我管,保证绝对绝爱我疼我护我后。
我们的爱情呀,终究还是不能免俗。
床头柜上放着一束向日葵,是陈岚想送给我的阳光,可惜不知是否是最近经常下雨的天气,这束向日葵在送来后的第二天就有些恹恹无神。
医生说我这几天可以出院,顾阳开车送我爸妈还有我回城南。
回城南前一天我去看了巫晓风,戴上盖着额头的帽子,由顾阳扶着坐在那里,等巫晓风走了以后,才由顾阳扶着出来。
进去后我想跟巫晓风单独谈谈,让顾阳先去外面等我。
看到一身蓝色狱服,剪着平头的巫晓风时,握着自己左手的右手不自觉加重了些许力道,然后我听见自己没心没肺地说:“巫晓风,不要以为把自己变成国宝了就能享受国宝待遇。”
从巫晓风那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不难猜测他一定好久没有睡好,在外面那样霸道的他,在里面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人欺负了去?
巫晓风想伸手来敲我的头,可惜我们之间隔着一块玻璃,他的手只能轻轻叩到玻璃上,久久的没有拿开,电话里传来的他的呼吸声有些重,他的眼框慢慢变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他的声音那么颤抖,原来大哥真的会哭的啊
我扯扯笑脸,也不知道僵硬不僵硬,“我命大着呢,倒是你,做事永远那么冲动不顾后果,以后把一身脾气收一收,这里面的人听说一个比一个社会,可不像我一样会忍受你”
深吸几口气,抬起手隔着玻璃接下巫晓风还没放下的拳头,“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等你出来,我把我所有零花钱都给你。”
小时候,只要我有一点点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会使出各种手段胁迫我交出我的零花钱。
里面的巫晓风笑了一下,抬手飞快擦拭过眼角,“谁稀罕。等我出去,你来接我。”
我重重点头:“好。”
巫晓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了句:“女孩子的青春有限,帮我转告陈岚,别再傻了。”
我点点头应允。